只是有次护士在替他抽痰时不知怎么地抽出一管混着血液的浓稠液体,当时只有我在场,其实一开始我就听见爸难受地呃了一声,好像被弄痛了。我问护士为什么会有血,她说偶尔都会这样的,不承认自己动作粗鲁。我要她别抽了,她似乎看我还是个学生的样子,还摆出一副护理师的架势,一脸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口气不佳的说既然抽了哪有中途暂停的道理。
我的确是不懂,也知道他们工作的辛苦,但我只知道她把一个病人弄痛甚至出血了,而且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当下就怒了,冷着声音又说了一次请她别抽了,她才收起器具到下一个病房去了。
她走了之后我问爸痛不痛,他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我叫了几声他才茫然地看向我,摇摇头,从乾裂的嘴唇中发出一个小小的音节,思绪彷彿飘到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太清楚了,从他无法开口说话那一天就有心理准备了,即使如此他还是说他不痛,就像先前大大小小的疗程一样,他总是说他不痛,应该说从生病以来我就没听他说过痛字。儘管他的头脑已经开始模糊,他还是坚持握着一丝理智,告诉我们他不痛。
伯母又出现在我家楼下,这次她不是隻身一人,伯父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正在昏暗的路灯光线下抽着烟,燃烧着的烟头随着他的吸吐一明一灭,他阴鬱的眼神仿似在看街头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能感受到他其实不停地往这边看来,但我选择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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