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归来时淋了雨,吕秋雨便感染上了风寒。纵然是在夏日,她吃了西药,也久久不见好转。
我猜想,她租住的房屋位于楼房背阴的那一侧,又只是在较低的二楼,或许和湿气太重有关。我不由暗骂着昧良心把社里楼房租给她的老油皮,便打算趁下午休班的空档,陪她去老药房抓取一些调养的中药。
不曾想,来接班的女同事会挤眉弄眼冲我打趣:“小夜,如果不是知道萧先生已经在联络媒人准备去你家下聘,我都要担心你会不会被那个姓吕的外来女迷了心窍,要去搞玻璃。”
搞玻璃,其实并不是什么新奇词汇。同性恋,从古至今本就没有断绝过。现今正值社会开放,百业待兴,人文风气混乱的同时,又透着别扭的老正古板。就算是在最先开放沿海的城市,这也是和疯子、精神病划着等号。
“乱讲。我只是可怜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平白了被你们欺负。况且,你不是也知道吗?我很快就会订婚。你这么说,我是无所谓,但是要小心别传到我爸爸那里去,不然,下一个被买断的就该是你。”
我立即打断了同事的话,并搬出自己父亲来压她,同事冲我翻着白眼,但也只能识趣地闭上嘴。
可我自己并不像面上那般平静,登时心乱如麻。
我快步朝门外走去,一直走出好远才脚下一停,回头便瞧见,靠在社行门外的墙角不知早已等候了我多久的落寞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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