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沫当然不会告诉贺连城,她在纸上随性而写的那些在他眼中十分怪异的符号,其实是英文。
她改不掉在思考问题时喜欢随手涂鸦的习惯,但这是在贺府,需要步步小心,谨慎行事,所以她故意选择了用英文来做记录。
她相信,这里应该没人会看得懂这个。
贺连城所住的院落位于贺府东面,他在父亲贺远山死后便独自去了天山学艺,去年才学成下山,之后便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开始征战沙场,因此住在府里的时间不多,也未纳妻妾,偌大的院子显得空旷而清冷。
院里栽种着一片松树,笔直挺拔,四季常青,给寒冬腊月草木凋零荒凉萧瑟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绿意盎然,风声掠过处,激起松涛阵阵。院名“听松园”想必是因此而得名。
贺连城挺拔如青松的身影静静的立于书房窗前,习惯性的将视线投向对面东厢房那抹正靠窗而坐的美丽侧影。晨光透过窗棱,斜斜的照射在他英气俊朗的容颜上,使得他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似乎也变得分外柔和。
这些日子下来,每天在书房窗前站上一会儿,似乎已经成了他改不掉的习惯。在天山学艺六年,他自认内心早已练就的如同天山寒冰一般冷硬无情,可是每当对面那抹倩影映入眼帘,他便觉得自己心底某一处空虚而冰冷的角落被充实温暖。
这个女人又在捣腾那些瓶瓶罐罐了,想不到她竟还是个醉心医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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