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诺眼里流露出从所未有过的倔强,抿抿唇,确定地说道:“否。”丹楣心中的涟漪被不断搅晃着,此刻终于平静了许多,还好……我可不想招惹到半GAY的觊觎,要看上我那也得是个女人或者是正统GAY才对呀,你个半GAY万一哪天喜欢上哪家姑娘把我甩了怎么办?当然这些都只是脑海小剧场,真正的原因是自己对裴恩诺只有兄弟之情。
“因为我是:爱上你。”裴恩诺扳过丹楣的肩,认真地一字一句诉说着。
“开什么玩笑?”丹楣甩开裴恩诺的强制,理了理肩上被碾皱的衣褶,不悦的开了口,“你一定是又在耍我。”
裴恩诺本想上前握住丹楣的手,可是丹楣却眼明手快的错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适度的距离,丹楣面无表情的宣誓着:“作为兄弟,我认为我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其余的,如果你抱太多期望的话,我想我留给你的只有失望。”这是我的原则,希望任何人都能尊重。
裴恩诺一晃神,嘴角不自然的下垂,定定的站在原处,然后,揉了揉头发,不在意的一笑,“小美,你好容易受骗。哈呵呵!”
原来又在耍我,丹楣气的想揍人,血管急速升温——被气的。“感情是不容许有谎言的。你到底懂不懂啊?真是一个小孩子,气死我了!”丹楣走到裴恩诺身前,用力点着后者的脑袋。
“知道了,您老下手轻点。”裴恩诺捂住脑袋,拼命的点头示意他真的懂了。
“下次再耍我的话,那我真的会生气了。”丹楣收了手,转身欲离开。“我去找静海聊天,你随便呆哪自娱自乐去吧。”
“……”裴恩诺摇摇头,自娱自乐?我又不是孩子。但是,放羊的孩子说了3次谎,真的会被狼吃掉吧?我说谎的次数是不是够多了,我心中的暗恋会像一匹恶狼一样把我吃了吧?莫名的委屈又卷上了心头,只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正室
与侧室的结构和格局没有太多异样,唯一多出来的便是一个木架子和一个竹桌,其上放了一个黑色的匣子,看起来年代已很久远,匣子的周围便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书,应该是经常被人翻阅,因为最顶层书的封面连一丝灰尘也寻找不到。
“咳咳。”老道的咳嗽声自右侧传来,丹楣转头一看,“静海”边盯着他边抚白绵绵的长胡子。
“师傅。”丹楣向前走去,却见另外一侧也有个“静海”盯着他瞧。
左右这一看,不禁让丹楣寸步难移,“师傅,你搞什么?”
左右同时发出“静海”的音色,“看看你眼力见长多少?不知道为师是哪一个,那你也别来为师这了罢。”
丹楣心里暗自诅咒静海那老头儿,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后走到右侧,对着那处的“静海”作了个不算工整的小揖,“师傅!”
右侧的“静海”正要说什么时,丹楣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当然不是你。你是悠棉师兄对不?”随后,转身对着左侧的“静海”用心的作揖,“师傅!师兄的法术真是惊人,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真正的静海满意的点头微笑,“你怎么分辨出的?”
“假静海”稍作变幻,又成了那个美玉般的人儿悠棉。
“悠棉师兄身上的桃木香出卖了他。”丹楣又走到静海身前,努力一嗅,“师傅身上只有檀香。但是,你们身上的香气儿都不算浓烈,不走到你们身侧,绝不能闻出。”悠棉若有所思的看了丹楣一眼,细节都能仔细的探察出,应是个颇富慧根的男人。
“为师想呢。你敢对为师那么无礼的鞠躬吗?”静海爽朗一笑,随即问道:“悠灵徒儿有何事?”
“师傅,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况且那都是些文言文,我怎么搞的懂?还不如直接让你教我来的方便。”丹楣道出来意,其实这也就是一个华丽的借口而已。
“直接说你懒的动脑筋不就行了?”静海一语点破“玄机”,轻蔑的看了眼丹楣,同样是自己的两个徒弟,为什么悠棉这么有上进心,现在连捉鬼都不在话下,而另一个“幽灵徒儿”却需要挤牙膏似的慢慢来。丹楣虚心接受批评点点头,低头的瞬间偷偷向静海做了个鬼脸,悠棉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瞥到这幕,笑神经不发达的他竟也觉得有些可笑。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由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卦组成,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乾为天,坤为地,有一数循环运行其中,此数可谓为时间流程,人乃应此运数而生。人所面对的客观实体,即为天与地,因此产生了天上、地下,而人在其中的三才结构。再将此三才结构,各以yin、阳为爻,组合成卦,其排列组合共有八种。若以卦、爻、位分别象徵某些信息,则可于卦爻之排列组合中,观察出一些複杂的象徵信息。(出处1)”静海一口气说完,缓了缓又继续,“你听懂了吗?”
丹楣闭目,然后摇了摇头。静海却意外的呵呵一笑,“这些东西太玄了,听不懂也罢。在短时间内教会你所有的东西定是不可能的,为师可教你画符来明哲保身。”
“画符?”丹楣感兴趣的东西来了,随即挑眉问,“那不是茅山的东西吗?”
“天下一体,”静海深沉的说罢,转身走到木架子旁,打开黑匣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堆发黄发白或者发红的纸片,还有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子与一支陈旧的短锋金色狼毫(出处2),狼毫的笔头是红红的残留遗迹。悠棉走到静海身旁,接过那些东西,铺在竹桌上,功成身退的撤到一旁。
“为师共教你三种符,一是镇一切邪崇符。笔顺: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画时念咒语三遍。功用:凡幽灵出现,用此符镇之,无不应验,咒语: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出处3)”静海边说,边用那狼毫沾了青花瓷里的朱墨在黄符上画了出来。
“二是护身符,咒语:诵净身咒及护身咒各三遍。笔顺:先写敕令二字,左方二曲三圈,转下向右方上挑,挑上加四曲,中间一划一点,向右方一撇带至左方加划撇,正中间先作十字形,后加四小圈,上下写护卫二字。(出处4)”说话间,已把第二张白色符纸完成。
“最末便是识鬼符,有些千万年厉鬼所化人形连尔等鬼眼都不能认出。笔顺:先妖魂二字,其下写现形二字,一划之下逆作四圈上挑,(出处5)无咒语,只需画罢放置所测之人的背部,如若所测之人生疑,喊疼等,定是千、万年厉鬼。”红色符纸上也已画完。
“怪乖!好东西啊!得值多少钱呀?”丹楣瞪大着眼看那三种颜色的符咒此刻金光熠熠,像是佛光围绕一般。
“不知道你是脑袋真少根筋还是装的?”静海无奈的白了一眼丹楣,“为师教你的咒语必要熟记,笔顺万不能颠倒。”
“师傅……我发现我脑袋真的少根筋,你那些个咒语重新说次,成么?我刚才没注意听……”丹楣双手高举,一副投降的失败者模样。
“……”静海无语,遇到这倒霉孩子算自己倒霉,“一是镇一切邪崇符咒语: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
“师傅,下文呢?”丹楣虚心的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在做着记录。
“……”静海憋红脸,然后很有风度的缕了缕垂在额边的白色发丝,“人老了脑袋不好使,忘了。”
“……”丹楣停下手中的活儿,半天硬是接不下话。
“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悠棉立马接口,把剩下的口诀补完。静海对着悠棉点了点头,心想:果然名师出高徒啊!像我这种得道高人,教出来的徒弟应该都像悠棉一样才对,如果再出现第2个“幽灵丹楣”,那不得活活被气死吗?
余下的口诀干脆都被悠棉一口气说完了,丹楣不停歇的猛写笔记之余,他还没忘崇拜的看了几眼悠棉。这样聪慧的男子,美丽的男子,看着都是种享受,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师兄,不知怎的,心里乐开了花儿。片刻后,又被一种奇怪的思维搅拌着,自己对悠棉的感觉单单只是欣赏吗?怎么自己也觉得……有点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