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朱邪敲了两下,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沙哑而响亮的“请进”,推开虚掩的门踏入门槛。
这么多年,办公室里的陈设倒是没什么改变,和朱邪上高中的年代很像。
到处摆着吊兰、仙人掌、课本和作业摞,年纪最大的老师桌上有鱼缸,年轻老师桌上则摆着玩偶,多少让朱邪回忆起作为学习委员来办公室给老师帮忙的日子。
她的高中时代……
高中,朱邪还叫牧希清,和改名后一样,总是独来独往。
那时妹妹刚出生,母亲对她所剩不多的关心一概撤销。
有时写完作业,她会去摇篮旁看一眼妹妹,觉得小婴儿像个小怪物。
婴儿的五官还没长开,没有一点像她父亲的丑陋痕迹,甚至不像人,更像一只没有感情、无法交流的无毛猫,或者……被开水烫掉了毛的粉皮耗子。
噗。
“你就是贺炎炎的家长?”
“嗯,我是。”
怎么想起白幽来了,朱邪好笑地唤回思绪,专注于眼前的班主任。
这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梳中分齐耳短发,戴金属方框眼镜,显然是位有资历的老师。
久在中小学教师岗位磨砺的人,浑身都带着砂纸般的粗糙感——衬衣袖口沾着粉笔灰,微微鼓起的脸颊下压着润喉糖,嗓音的响亮是强撑的。
“他小姨怎么不来!”发怒时的威势很符合岗位特色。
无端承受属于别人的怒火,朱邪没有感到冒犯,她总是很佩服干这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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