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间是一幅大型的泼墨画,以敷色法所绘,据说绘者是在多个漏斗内灌注顏料后随机滴洒而成,没有透视法也没有人体更没有景深的现代艺术。
在阿道斯进来之前,已经有数十名与会者了,多数都四散坐在座位上,如同不同种类的蜂群各自围绕着核心谈天,他找了张角落的椅子坐下,方便观察在场几人:其中一人像是从海外刚回来一样,年纪约莫三十多岁,一脸痘疮看起来略微营养不良,头戴渔夫帽,身着卡其色的上衣与长裤;而一人则是传统英国绅士的打扮,白领衬衫外罩了一件绿鸭绒背心,而一人则十分精瘦,与之不相衬的是他浓密的落腮鬍与头发,让人不禁怀疑身体如何支撑这样的重量。
方坐下没多久阿道斯走来,那名穿着绿鸭绒背心之人正巧抬起头来,一见到他便热切地走上前道:「赫胥黎先生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请容许我分享我的骄傲与喜悦,达尔文先生回信给我了,他提到他十分赞同我『适者生存』的观点,而且徵求是否能在最新一版的《物种起源》里直接使用,代替累世修饰呢?」
「那真是恭喜你了!」此刻那名浓密鬍鬚的男子听见了谈话,也随即走来道。
「谢谢你,丁达尔先生。」
「真是太好了,我近日才打算发表我在南美洲观察蝴蝶拟态的方式,我发现缺乏毒性、对掠食者而言美味的蝴蝶,会拟态成另一种有毒、难吃的蝴蝶,看来这也是一种适者生存呢!天择无处不在。」那名穿着海外探险服装的男子此刻也走来加入谈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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