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个汉子捂着手缓缓倒在地上,鲜血溅在孟怜生织金缀锦的戏袍上,仿佛绽开了大朵大朵的红色牡丹。
如果不是有人失手,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戏园老板忙着维持秩序,陆危楼身边的人顿时都戒备起来,牢牢拱卫着他们。
倪喃最是惜命,此刻牢牢贴在陆危楼身边,像极了粘在木棍上头的麦芽糖,只不过她背后是墙,前头是少帅,看起来暧昧无比的姿势,实际上极为安全。
陆危楼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找地方。”
倪喃笑嘻嘻地,“少帅,这么大的阵仗,人家怕得很,你快来听一听我的心慌不慌。”
“没皮没脸。”
不等陆危楼派人打探,就听见高副官来报,“少帅,北平军赵连长求见。”
陆危楼再次给枪上膛,“让他进来。”
得了准许,穿着铁锈灰色军服的男人阔步进门,朝陆危楼敬了个军礼,“少帅远道而来,卑职有失远迎。”
“赵连长好大的威风。”陆危楼笑意冷淡,不及眼底,语气似讥似讽。
——听起来就挺欠揍的。
来人听了这话深以为然道,“少帅教训的是。今日情急之下,我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还请少帅责罚。”
陆危楼虽然军衔高过赵连长,但他领的是东北军,赵连长归属于北平军,两人阵营不同,在别人的地盘上教训别人的兵,他不能这么做,所以赵连长这话也就是嘴上说说,摆个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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