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疯,你只是,遇见了我,”我身心疲惫的说,“我一直都是,都是,不对劲的那个,咳咳”
“你还好吧!”老板担忧的看着我满眼的红血丝和眼底重重的黑眼圈,顺手掐灭了我嘴里的烟。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艰难的说着,眼皮直打架,“对了,慕长风他怎么样?”
“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只需要静心调养,现在正卧床休息呢,我准备等下去联络他底下那帮人,你弟弟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完,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的,”
“不好了,医生,病人突然发起了高烧,”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面带焦虑的跑到我面前,我回了一下神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对我说话,立刻起身走回了那间小房间,连个招呼都没来的及和老板打,老板揉了揉脑门,觉的头还是有些疼,
“怎么回事?”
“病人突然体温过高,”一个人回答,
“血压多少?”
“不知道”
“脉搏?”
“不”
“你们到底有什么,”
“能用的全在这里了,”
我抬头第一次看清楚了四周的摆设,一张手术台放在屋子中间,旁边是一个放手术器械的小推车,最后就是一个心跳监视器,这么一个简陋的,细菌滋生的地方,真的可以把弟弟救回来吗?我全身充满了无力感,
“对他进行物理降温,拿些冰块来,还有给他打些消炎药,我马上回来,”
我用力的推开门,脱xia那满是血迹的白大褂,走过用旧木头铺的走廊,来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大口的吸着气,
“怎么了?”老板不放心我,还是跟了出来,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他快要死了,就在我的眼前,”我转过身对着老板捏紧了拳头,嘶哑着说,
“你在说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不是在手术室里一直很有把握的样子吗?”老板沉声说道,
“我只是在赌,其实他的情况很危险,脑子里有没有血块,不知道,伤口缝合的紧不紧密,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的地方,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走钢丝,你知道吗,”
“那你就接着走,只要你弟弟还活着就有希望。”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生命是什么?它其实很脆弱,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导致死亡,这种脏乱,设施环境其差的地方,更是失误遍地都是,他会死的,不是现在就是在下一刻。”我悲伤的吼着,眼里没有了一切。
老板上前抱住了我,紧紧的抱着,要把我的骨头都压碎了,我很疼,可我的心更疼,他没有说多余的话来安慰我,只是将我的头埋进他的怀里,久久的,似乎这样就能给我力量,我闻到他身上栗子花的香味,那是女人用的高级香水的味道。
“老板,要是,活着和自由,中间要选一个的话,你会选什么?”我在老板的怀里闷闷的说,
“一定要选吗?”
“恩”我用力的点点头,
“活着,”老板想了会说,“一般人都会这么选吧!毕竟不活着那来的自由可言。”
“是吗,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我坚定的推开了老板温柔的怀抱,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你可以诅咒命运,但是等到了最后一刻,你还是得平静的放手让它去。
“以后叫我吴哥吧!”老板见我脸上的悲伤之气一扫而光,疑惑的问,“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你,吴哥。”我对老板微微一笑,穿过他身边向医院里走去,
“吴哥,不用再跟着我了,我想静一静!”没有回头,我开口请求道,后面的脚步声停止了,
经过大厅办公室时,发现里面人走的急,屋子没锁,房门敞开着,里面物件一览无余,我走进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请问您是要拨长途吗?”电话里,一个客气,甜美的女声传了出来,
“是,”
“请问是对方付费,还是您付费?”
“对方,”
“好的,请您稍等,正在帮您接过去,”
然后是长时间的等待,中间穿插着几个同刚刚一样客套的问话声,最后几声嘟响后电话接通了,
“もしもし、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山田さんをお願いします。”我含笑的说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注:喂、早上好,麻烦请接山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