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小雅跟爸一起住直到出社会工作一年,我会跟爸住四年半,小雅会跟爸住七、八年。你呢?完全不打算孝顺吗?」
眨个眼话题便转到伦理道德了,大哥一直听着,免不了感到好笑:过去这么多年,南门望从来不会提及父爱。新年四处跑去逗红包,被叔母问句「你爸还没消息吗?」或是表哥感叹的「一定很想爸爸吧」,他都能冷静摇头,继续低头啜果汁。
或许对南门望而言,爸爸是犹如二氧化炭的存在。他不需要,却又包围着他的人生;待到么弟被带走了,他才会记起;现在的他,就为了融合两种相斥的物料而利用。
南门希逆时针慢慢摇晃水杯,水随着他的节拍在转,纵有波浪,但没有半点溢出杯缘,真是完全贴合导演的心情。手停,杯停,水停。他只问了短短一句:「说起来啊,弟弟知道现在爸爸做什么工作吗?」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便让南门望霎时语塞,想了几秒,眼珠悄声挪向沙发那边。
「……我记得是地產公司的经理……」
「哈哈哈哈哈!嗯嗯,地產商经理啊!弟弟你的记性真好呢,像老头子,哈哈哈!」
这简直有如乌鸦的嘻哈大笑成功迫使南门望将目光瞪回去。
「地產商经理是好多年前的事囉,六、七年了吧?现在爸爸是摄影师。」
南门望果然吃了一惊,呆了十秒鐘,还不确定耳朵有没有听错似地再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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