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巴不得死掉的是我,妈妈活着不是吗?」萧景书眼眶很红,原来他早在许多年前就有这样的表情了,「但我做不到欸,我又不会復活妈妈。」
他的声音、身体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冬风刺骨,抑或对于赴死感到恐惧,「乾脆我跟妈妈一样死掉好了啊。」
「下、来。」
「不要!」
「萧景书,下来!」
「下去会继续挨揍,我干嘛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老国王依旧面含冰霜、怒气极盛,却没有真的衝上来,也没有和他继续对峙,竟是将手上藤条一摔,转身走了。
王子本以为革命轻飘飘的成功了……但被打零下和一下是天差地别,而被打一下之后,和被打十下、一百下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从原本无止尽记数,到从今以后最多一百下,王子在精神和肉体上逐渐成长,但和国王的距离却还是隔着这一百下的教训,从来没有拉近过。
只是那时候开始,菸癮还不算重的爸爸似乎越来越常菸不离身,特别在打满一百下、摔了藤条要他滚之后,家里若有似无的烟味,日渐沉重。
隔天一早睁眼,和讶异的林婆婆一同准备、用过早餐,萧景书来到三楼剑道教室练剑。
过了十几年也没有变的地方之一,大约就是这里了。熟悉的光线洒进道场、熟悉的木造空间带有木质香味、熟悉的木地板触感、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一切。
拿起剑,萧景书站在最熟悉的位置……最熟悉的右手边,仿佛也站着严肃凝视着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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