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润之老先生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推迟,将拆开的包裹用绳子捆了捆,直接拖着就拖去陈润之教授所在的系主任办公室去了。
大不了往后将闭关的地点从宿舍与图书馆改成了系主任办公室,想来陈润之教授也不是特别爱说的人,她还有专注水壶所提供的专注加成,效率应当不会变低。
苏娇杨将包裹搬到了系主任办公室,因为她的桌子还没有搬来,陈润之老先生就让她先回去,说是等下午安顿好之后再来。
苏娇杨借着这个空档,揣上自己攒下的钱往湘南省大卖场跑了一趟,买了一辆时兴的弯梁自行车回来,还买了一把锁车用的链条大锁,晚上可以把车锁宿舍楼下电线杆上,白天可以把车随便找棵树锁上去的那种。
宿舍楼距离数学系实在太远了,一辆代步自行车是十分必要的。
除此之外,苏娇杨还给自个儿的爱车上配了一个前筐,两个后筐,专门用来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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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午去了办公室,苏娇杨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陈润之老先生居然这么能折腾,不仅给办公室里添了一张桌子,还给办公室里添了一排书架,那些书架上都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干什么用。
陈润之老先生就在办公室内,见苏娇杨局促地站在门口,他乐呵呵地放下茶杯,指着对面的桌子道:“娇杨同学,你就坐这儿吧!那些书架都是我特意让总务处的人送来的,你可以用来放你的书,给你那些学弟学妹们批改过的作业本,也可以放你的这些杂志。我的本意就是让你用那些书架来放杂志的,竖着放,便于查看,要是一直都摞在邮政包裹里,你用的时候也麻烦。”
苏娇杨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她战战兢兢地拉开凳子,将自己的书包放了上去,然后便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上午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些包裹。
就依照陈润之老先生所建议的,苏娇杨把那好几大包裹的待审杂志期刊都按时间顺序放到了柜子里,又将那些包裹纸全都丢了出去,最后才回来,轻手轻脚地从书包里掏出专注水壶,然后又从书柜中取了三本论文出来,针对论文内容开始校对。
《数学纪年》编辑部实际上有些高看苏娇杨的能耐了,她学不同数学方法的时候,完全就是针对帕克教授那篇证伪论文去学的,对于那篇论文中没有提到的数学方法,苏娇杨就是一个纯外行。
好在苏娇杨愿意去学,从第一篇论文开始,她一旦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会赶紧记录下来,看了将近一个小时,苏娇杨以极快的速度扫完了一整本期刊,然后便拿着列出来的单子去资料室借书了。
万事开头难,而在数学领域,万事开头特别难。
苏娇杨在第一本杂志期刊上遇到的问题,多数都是定义型的问题,而《数学纪年》又是一本综合性期刊,涉及到各个领域的数学论文都会被收录进去,苏娇杨面临读书以来最大的挑战——就如同是一只无头苍蝇般,直接扎进了大海中,还希望飞渡大海,难度极高。
好在苏娇杨学东西的时候不算急躁,心绪也还算平和,遇到不会的东西,她都能心平气和地找到针对性的书,然后努力学会。
不会的问题在一个一个减少,学会的理论与方法再一个一个增加。
单单是啃下第一本期刊,苏娇杨就花费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她将自己发现的问题都汇总到了一张纸上,还根据那些被挑出来的问题写了明确的解释。
第一步迈出,第二步就容易多了。
苏娇杨连着啃下四五本期刊来,她的知识面便拓宽了将近十倍,对数学领域的认知也变得越发宏观,再啃接下来的论文时,就不会那么磕磕巴巴了,一篇论文中遇到一个她不理解的地方都比较困难,多数文章都是被她刷过去的。
在为《数学纪年》核验稿件的同时,苏娇杨还不忘晚上回去琢磨霍达猜想的事情,给下一级学生做助教工作的事情也没有落下……要说落下了什么,那便是系里给她安排的课程了。
因为事情太多,苏娇杨不得不同各科的授课老师请了假,那些老师得知苏娇杨摇身一变就成了《数学纪年》的特约审稿人之后,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给批假了。
他们担心自己不批假会遭到苏娇杨的打击报复。
万一苏娇杨被他们生拉硬拽到课堂上后,对他们心怀怨恨,在课堂上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呢?
让苏娇杨不用来上课,就等于是安顿好了一颗□□,可以避免互相伤害。
同时,这些国防科大数学系的老师们也不会再将苏娇杨当成是普通学生了,而是将苏娇杨摆在了与他们相平等的位置,甚至于说,很多年轻老师对苏娇杨还有一丢丢难以完全隐藏好的尊重与敬畏。
这位牛皮哄哄的学生可是《数学纪年》聘用的审稿人啊!
且不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能耐将自个儿做出来的科研成果发到《数学纪年》上,就算有,那也是将自个儿做出来的成果送去给别人检查,听人家评判。
现在有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审稿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巴结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得罪?
要是开罪了苏娇杨,万一之后自个儿家祖坟冒青烟,自己有幸能发表一篇重量级的成果,但被苏娇杨给黑手操作而拒稿,他们该去哪儿哭?
第26章 挖人反弹!
人类社会的人群分布呈现以一种正金字塔形,寻常普通的人大多位于金字塔的底层,人口基数极大,而越是往金字塔上层去,站的人就会越少,那些人也就越不凡。
相反的,人类社会的利益分布却呈现以一种倒金字塔形,寻常普通的人数最多,却只能享受到最少的利益,而那些占据金字塔高位的人并不多,却能享受到极为充裕的资源。
将不同阶层的资源量除以该阶层所拥有的人数,便是个人享有的资源量。
位于金字塔顶层与金字塔底层的人相比,说是天差地别也毫不为过,这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士子’挤破头也要进行阶级跃迁的理由。
同样,国家喊出来的口号——‘知识改变命运’,说的也是这个理。
苏娇杨才刚刚进入大二阶段,就已经在国际顶刊《数学纪年》上发表了三篇文章,这三篇文章还是以增刊的形式单独发表的,可见其前程,以‘不可限量’四个字来形容也属于低估。
就凭《数学纪年》上的那几篇论文,苏娇杨都有足够的资格留在国防科大任教,只不过国防科大人事处与数学系还没有商谈出一个具体的‘人才留住’计划,所以这件事才没有拿到台面上去提。
陈润之老先生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