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站起来,有保母带了一幼童进堂问安,是谢溶的弟弟是十二郎谢惟,还是个垂髫幼子。
谢崇在身旁遣了座,让两个儿子坐在身旁,便又和谢夫人闲话家常,不时问一下两位小谢郎君近日功课。
待妾室周氏来请过安后,全家才一起进了偏厅,周氏是幼子谢意的生母,生的婉约温良,顾夫人怀谢渔的时候,做主纳了良妾周氏随谢崇赴任,照顾衣食。是自己看重之人,性格也温顺大方,丈夫在外奔波,多得是时间让这主母和妾室在精神上互相扶持了。是以二人相处地也和气融洽。
丫鬟陆陆续续地呈上晚膳,谢渔悄悄地和谢溶咬耳朵,无非就是些:阿姊和兄长去哪里玩了?有带什么新奇回来玩意不曾?一派天真烂漫之相。
只是玩这个词,在谢溶听来异常烧耳朵。好在烛光掩饰了她绯红的脸颊和耳尖。
谢崇久未归家,看到齐聚一堂的妻妾儿女,交杯换盏,言笑晏晏,只感觉心里戚戚。他出生之时,是谢家人丁圆满的时刻,父母兄弟俱在,从叔们尚未分院别住。等到这许多年过去,母亲长逝,大哥,三哥早逝,二哥整日惝恍。
自己和同龄的士家郎君年轻时也曾踏马平山河,意气风发。只是如今君臣离心,人人自顾不暇,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心中无限唏嘘。
这次本来以为回来会接手江州的职位,没想到却给了他一个外使。侯靖由北南下投奔,北边魏国来信直指此人阴险狡诈,希望梁帝拒于门外。又言想抓此叛贼望来使详谈。今上遣了朱益荐的待补秘书郎和自己去。然而自己的职位又低于这位候补,引得他一时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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