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倚房门缓缓滑下,待脑内风暴平息,漂浮的零碎片段下坠、洒落一地。
几近慌不择路,把那番光景解释为不可抗拒的外力迫使,她迅速想起之前自己中的毒,又将之前种种异常串起相连……
不是说任君衍在她心里纯洁得如谪仙降世,只是那时他的行止太过诡异,像有什么在胁迫或控制,是毫无旖旎感的压抑乃至疯狂。
任君衍也染上了类似的毒吗?是在什么时候?或是因为那天为给她治疗——
所知甚少,她不明白该怎么想、该怎么办,只得干巴巴地环膝坐地,眼前唯有冰冷的床榻,任由难以言喻的愧疚漫上心头。
习惯了他独当一面、也习惯了时常在他各类自圆其说下装傻充愣,可当对方的脆弱确切映入眼帘,是如一粒落石溅碎了美轮美奂的倒影,心底的颤栗似于唇亡齿寒。
强烈的不安促使她必须做些什么,以助对方走出困境。
可是她能够做什么?
任知欢蹙眉思索,整夜未眠。
漂浮在光线里的尘埃起落不定,直至一人脚步踏入此境那刻,才恍然惊醒,彼时天际已浮起几缕赤色。
任知欢垂首呆了片刻,是觉现在还没勇气打开身后那扇门,于是转身躺往床上,只得干看顶上房梁纵横,任房外动静由远至近,随后再一声门响,此地重回死一般的寂静。
她啃着食指,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打算一切等到夜晚来临时再说。
“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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