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模模糊糊,愤怒夹杂着想哭的闷痛挤在胸口,浑身一阵发烫,一阵寒冷,又伴着难忍的疼痛。
我不断翻身来改变四肢的位置,因为它们麻木又酸胀。
真该死!简直无法让人睡个安稳觉!
昏暗的灯光从半睁半闭的眼睑中透进,刚好能让人看清天花板上熟悉的花纹。
我盯了无数分钟的花纹!
又回来了吗?
不,我得离开这儿!
无论待在哪儿,只要不是这儿!
我用垂在床一侧的腿撑起脊椎,进而撑起头,双臂酸软无力,简直像只身一人建好了胡佛大坝。
怎么着也不能建这个大坝,那些厚脸皮的竟然把这个刚刚牺牲了二百人的大坝立即改成了胡佛的名字!
脑子仍旧忙碌着,搅和着各种各样的画面……
我被折断的琴,我使劲儿抽打罪魁祸首却没办法下手杀了他,我紧紧攥着棕色软皮革包裹着的、装满了碎片的盒子一头扎进树林,只想被其中的野兽吞食。
那是父亲做的最好的一把。
至少他是那样说的。
我半眯着眼睛,盯了阵床边柜子上的盒子,顺手将它一点点拽过来,用力揽在胸口,却因为承受不住这点重量一下跪在地上。
小腿刺痛,膝盖刺痛,让人几乎疼出了眼泪。
干燥的手掌抓着我的手臂,一下将我提回床上,它们甚至还不罢休似的企图掰开我的手指好抢走我怀里的盒子。
真该死!
后脑被托起,清凉的液体流进嘴唇,我用力甩头,小腿误撞到一个地方,剧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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