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探视,常宁总算是醒着的,状态却很不对,异常狂躁地抓向自己脸上的呼吸管,最后注射了镇定药物才安静下来。
顾衡和顾筠一道走出病房,顾衡看了眼顾筠布满深深浅浅血红印痕的掌心,再看眼他憔悴面色,微微叹了口气:“几天没睡觉了?你也想进icu?”
“等会儿就回去睡。”顾筠淡淡回应了句,站在走廊处,等待医生从常宁病房出来,立即凑上去问:“请问刚才是什么情况?”
“患者经历了脑出血和开颅手术,意识功能可能稍有受损,出现狂躁是正常的,再有意识恢复过程中感知到躯体上的不适,特别是插着呼吸管不适应,也会引发躁动,您放心,我们会妥善观察处理的。”
“那呼吸管什么时候可以拔掉?”
“我们会评估,目前还没达到呼吸机脱机指标。不过患者出血量不大,情况总体也是向好的,家属可以放心。”
顾筠自然不可能放心。但他身体已熬到极限,从医院回家后很快睡着,第二天再去医院时,常宁已经成功脱掉呼吸机。
“为什么还没清醒?”顾筠得陇望蜀,永不知足。
“患者在逐渐清醒,对呼叫已经有所反应了,从今天开始可以进来探视半小时,和患者说说话,刺激他意识尽快恢复。”
顾筠和顾奕立刻消毒随护士走进病房。
时隔四天,顾筠终于真真切切再次触摸到常宁。
“宁宁。”他不顾顾奕在场,轻轻握住他的手,本不想用力,却克制不住,手指越捏越紧,指腹在他手背上压出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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