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丈量他的肩,只觉这肩比天际线还长。从肩膀往下划,划到麦色的脊背,指尖没由头一滞——
冠怀生的脊背上,有几道结痂的划痕。
划痕细长,像是被野猫划的。
又或是,被哪个承受不住狠凿的女子划的。
她的动作停滞下去,冠怀生心底也是一惊,被她划过的肌肤不断升起颤栗。
“你跟哪个女子好过?”凝珑缩手,眼底满是鄙夷。
冠怀生摇摇头。他似乎知道这个问题触及凝珑的底线,急着解释。可他是个哑巴,手语比划不出答案,只能发出嘶哑的咿呀声,试图证明自身的清白。
大多哑巴不愿意咿呀出声,他们的嗓子像被小刀划过,艰难发出声,声音里饱含屈辱与痛苦。
“划痕怎么来的?”凝珑又问。
冠怀生很快用手语回答出来。两只手比划得极快,甚至闹出了残影。
比划了很久,但凝珑根本看不懂手语,此刻也读不出他的口型。
“罢了。穿上你的烂衣裳,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地。”
她猛地没了兴致,跌坐回软榻里,摆摆手赶走冠怀生。
飞快系好衣带,冠怀生慢慢站起身,朝凝珑作揖拜了拜,转身欲走。
哪知凝珑忽然往后一缩,媚眼里难得闪过惊恐。
跪在她脚边时,他是一座矮山,需得时常仰望她。而今双腿站直,猛地迸发出一座高山,洒下一片阴影。
她怕这样的高山,眼下不免被冠怀生激出了些难堪的记忆。
也曾有个人这样站在她面前,解开腰间的蹀躞带,命她转过身,塌好腰,死死地压榨她,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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