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江府里头夫人演的是慈母,江闳不可避免要当严父,且他着实觉得这二儿子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远,平日里是多有斥责。
然薛家的小儿子看似个轻佻的,实则性格软的很。往日说的狠了,多不过是委屈两日便过了,唯怜音之死让他挂了好久的赌气脸,见着江闳一声爹喊的不情不愿。
这头跟薛凌相处本不融洽,江闳唯恐薛璃再闹个离心,赶紧三五句将矛头转向薛凌。当初婚是你姐要成,事后亲是你姐要人替,现在人也是你姐要杀,算江府欠薛家的好吧,一并儿给你办妥了,还能怎么着?
后两桩薛璃不知,但这婚确实是他亲耳听到薛凌说要成。怜音未死之时就想找着薛凌说道说道,只那时薛凌忙的脚不沾地,哪有功夫管他。现知道薛凌在府上,自然急着冲了进来。
此事私密,他不敢让外人知,连小厮怀周都借故遣离了身边。方才没当着众人面问出口,也是此故。可薛凌真特意捡了无人处,他又下意识觉得是薛凌心虚。
即便是薛凌心虚,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明这几日是想了好多质问的话,一对上真人,薛璃突而又觉不太能问出口,他一如小时候,对薛凌多有畏惧。畏惧她来,又畏惧她不来。
现又多了别的畏惧,畏惧她提起当晚薛宅之事。就好像若非当晚霍准提起,这十几年来的恩怨是非都可以一笔勾销,再不会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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