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笑了,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的痛仿佛也不疼了……
这时,门吱呀声打开,紧接着,就是阵瓶瓶罐罐落地的声音。
一个年轻的男音忽然响起:“哎呦!提督您这是做什么?”
裴肆觉得有人在掰他的手,瞬间,阻滞的气便通了,他不禁猛烈地咳嗽,弯下腰狂吐。
而这时,有个人在轻轻地拍他的背。
裴肆缓了会儿,神志渐渐恢复,借着昏暗的烛光,他斜眼看去,来人是慈宁宫的小太监,李福的那个干儿子瓦罐儿。
“怎、怎么是你。”裴肆声音嘶哑,眼睛尽是防备。
瓦罐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是干爷叫奴婢过来伺候您的,昨,昨晚上药,也是奴婢……干爷说,您的事是机密,万不能叫外人知道,这两日就叫奴伺候您汤药换洗。”
裴肆感觉自己像被人打了几耳光般,李福这孙子分明是故意的。
“嗯……”裴肆疼得闷哼了声,他感觉亵裤被血黏在腿上,又疼又难受,“本督知道你,你,你叫陶罐儿还是铜罐儿的。”
“是瓦罐儿。”
瓦罐儿俯身上前,将提督搀扶着躺回到床上,又从柜子拿出两个软枕头,替他垫在身后。
屋子里清冷安静,只能听见外头风轻轻地呼啸。
瓦罐儿紧张地心砰砰直跳,他早经历过提督的手段,自是害怕的,哆哆嗦嗦道:“奴给您带了止血和止疼的药,待会儿给您换上。”
“有劳了。”
裴肆面色苍白,满头冷汗,虚弱地半躺着,扫了圈四周。这是慈宁宫偏殿的一处僻静屋子,地上放着个炭盆,已经快熄灭了,桌上放着他的官服和腰牌等物,堆叠的整整齐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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