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师桃李满天下,记不住学生也是正常。
学生入了永光二十八年的秋闱,主考的正是座师,”
刘柏先泣不成声道,“曾经去座师的府上给磕过头,想不到分别已有三十余年了。”
“永光二十八年,”
卞京沉吟了一会后道,“如果老夫没有记错,那届的主考乃是老夫与安康府尹文泰,不过已经是往事了,如今老夫乃是配军而已,实在不值当你跪下,起来说话吧。”
“学生不敢!”
刘柏先依然跪地俯首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学生自从知道老师发配三和后,日夜寝食难安,只怪学生无能,蹉跎一生,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实在是没办法帮老师脱离苦海。
望老师恕罪!”
旁边的韦一山和将桢、马颉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是想不到刘柏先与卞京居然还有这层关系,二是钦佩刘柏先的演技!
这眼泪水哗哗的,说出来就出来,跟不要钱似得,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卞京摆手道,“无须多礼,还是起来说话吧,直接说一说这力役征调之事。”
什么老师,什么学生。
他早就不在乎了。
每一个冷血人的过去,都有一段血肉模糊的过去。
“谢老师,”
刘柏先站起身,然后大声道,“和王爷仁慈,免赋三年,百姓感念王爷恩德,情愿服这力役,按照和王爷提出的就近原则征调,他们早上干完活,下午就可与回家,他们也无甚抱怨。
依学生的预估,只要一声令下,可征调十五万民夫,如果老师觉得不够,可再行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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