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湿透,衣角处仍有残雨跌落,而回程尚有距离,若不及时换下极易受寒。
“命都没了,再拘礼又有何用?你不是惜命么?还是在你眼中,这些世俗陈条,比命还重要?”苏涿光问。
果然,提起命,乔时怜迟疑再三,缩回了手。
而后她深作呼吸,定然看着他,“少将军可知,女子若在这世上未能守礼,稍有差池,一朝便可被夺得性命?”
又是那样的眼神。
与别院门前她有求于他时,惧死而求生的眼神一致。
他回京两年,听说过这京城第一美人许多名头,不外乎是知书达礼,娴静端庄之名。人人赞其倾城之容,颂其美好品质。
但今此看来,这些似乎不是她想要的,反成了禁锢着她的沉沉锁链。
他不知她所言之话背后藏的秘密,也不愿多探究,沉默半刻后,留得一句:
“我面前,你随意。”
乔时怜闻言怔了神,但抬眸见苏涿光正盯着自己,目光若寒,仿佛在说:言已至此,你再不要我的衣袍试试?
她打了个冷颤,忙不迭挪开眼。
这人还是别惹为好,她惹不起。要是惹急了,他反悔了把自己扔在半路也不是没可能。
做人要能屈能伸,乔时怜很是上道。
不多时,及苏涿光再次入内,她已将他的白袍穿上。虽是大了不少,但胜在干爽舒适。
随着苏涿光亦留在了车内歇息,乔时怜识趣地为他腾出了空间,挪向了离他最远的边角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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