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簪子那个妇人,丈夫早年去世了。五年前她的长子战死,又将小儿子送来军中。”
“你说,北疆何时才能像江南一样呢?”
傅司简听着顾灼低落的语气,她似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傅司简想安慰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从酒楼出来时,街上已经华灯初上、月朗星稀。
到了书院所在的街,光线暗了许多,颇有些万籁俱寂。
分别时,傅司简看着窝在毛绒绒的领子里的明眸皓齿:“事在人为,会有那一天的。”
顾灼愣了一下,终是反应过来,他在回答酒楼里她的问题。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1。
顾灼一时心弦微动,无意识出声:“阿简。”
似呢喃的声音散在夜色里。
周遭静谧得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
少顷,顾灼倏忽出声:“我回府了。”转身就走。
傅司简望着小姑娘看似淡定却有些仓皇意味的背影,终于回神,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
“你跟着她。”
暗卫领命离去。
-
顾灼走回将军府的街时,胸腔急促的律动总算平静下来。
她有些不齿自己。
不就是叫了个“阿简”嘛!跑什么跑!
顾灼!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没出息!
她还有些恼。
都怪傅司简白日里说什么“叫他阿简”!他们有很熟吗!
顾灼气呼呼地走进将军府,进了自己的院子碰上丫鬟玉竹。
玉竹是顾灼自小的贴身丫鬟,问道:“姑娘可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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