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温柔的声音,邹楠粤立即找到情绪疏通口,她哽咽:“我梦见我爸爸了。”
梁和岑刚才挺直的背脊放松下来,他重新靠回床头:“因为你太想他了。在梦里,你们说话了吗?”
邹楠粤闷闷不乐:“他抱了只小狗让我养。”
梁和岑笑:“我想这是你爸爸给你托梦,他不放心你,想让你养只小狗,代替他陪伴你。”
“……”
梁和岑继续问她,“你喜欢什么狗?要不回来后我陪你去宠物店看看?”
邹楠粤没吭声,片刻后,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岑岑,我觉得我爸爸不会托梦给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个坏女儿。”
梁和岑静静的,他有种直觉,接下来她要说的,是她心中真正挥之不去的、折磨着她的缘由。
“他出事前给我打电话,我指责了他。”她将自己的不堪赤裸裸揭给他看,“我说了很不该说的话。”
邹楠粤又想到妈妈的鼾声,就像她看见她的手瘦骨嶙峋却骨节粗大时,也像知道她四十岁去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并且因为长期不顺心而早早绝经时,更像她日复一日地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却很难让她感受到爱时,她都会非常心疼妈妈。
所以时至今日,她并不后悔支持妈妈要离婚的想法,她只恨自己没有好好说话。那些话妈妈可以说,因为阮贤云婚后的确过得辛苦,丈夫不体贴她。但爸爸作为爸爸,他没有不履行父亲的职责,她不该那么直白地数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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