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嘴里呼出白气,弥过视线相汇的一点。
这句意味不可明的问话,可以解读出质问、愤怒、难过,甚至埋怨。无论哪种情绪是真,都很荒谬。
那张被风吹到电线杆上的传单,摇摇晃晃下坠。
简牧晚恳切地询问:“我需要认识你吗?”
干脆利落的一击,她并没有获得预想中的痛快,因为蒋也更真诚地答复:
“需要。”
一口气便这样不上不下地,被他堵在喉头。
短暂的和平,她静静地站在灰白色的水泥墙前,看向他,任何再恶劣的话,诸如“为什么”、“凭什么”、“我认为不需要”之类,都没有说。
所有的字眼沉到胃里,消化、蠕动。
大脑缺失血液,心脏加快挤动,气息变短,变作一股股如雾的白色。
蒋也:“班里最后一次聚餐,你欠我一杯奶茶钱。”
嘴比想得快,“胡说,那是方梨请全班的。”她脱口而出后,即刻闭紧了嘴。
现在她成了先露馅的那一个。
该知道他什么德行。文字咬来嚼去,听起来庄重严肃,讲到最后,真假掺半,都是玩笑。
蒋也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很擅于处理人际关系。无论男生,还是女生,人缘都好。走在学校,宿舍到教学楼五分钟,同班的、不同班的,形形色色的人,一路招呼,校长都没有这待遇。
除去部分来自皮囊与篮球的加分项,蒋也很会讲话。
遇上一些难堪场面,如果说,简牧晚是选择掀翻桌子的人,那么蒋也是把桌子高高举起,在所有人害怕时,轻松地说,怎么样,力气是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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