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潋瞧在眼里,心中便免不了生出几分鄙夷之情。
先前话说得倒硬气,还当是多玲珑剔透的人,事到临头反而狠不下心,耽于那点小情小爱,到底还是个绣花架子。
不过这样也好,他在鄙夷之余,不免也放下心来。
周潋先前对谢执掏心掏肺一般的好,若谢执果真毫不在乎,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允下来,他反而要怀疑此人的居心。
对枕边人尚且狠心如此,同这样的人联手,实在有些风险。
人总要有了软肋,用起来才放心顺手。
一盏茶毕,他见谢执不答,嘴角微挑,又道,“我并非叫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骨肉至亲,我还不至于存了什么坏心,要对自己儿子不利。”
“不过是怕他为奸人所误,行差踏错,反倒是辜负了我们一片父子情分。”
“他日他若知晓内情,知你深明大义,想来也不会怪你。”
竭力忍住嘴角抽动的谢执:“……”
这老头再说下去,他真的撑不住笑了。
周牍对于对面人的心思恍然未觉察,自顾自道,“你若应了此事,待来日事成,除了赏下的银子,那纸身契也交付你手。”
“有了这个,到时你便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拿了银子,大可寻个离儋州远远的地方,嫁人生子,如常人一般过日子。”
“再不必如今日一般为名声所累。”
“你若仍是心念于他,”周牍掩去眼中暗沉,“留下来,同他做个良妾,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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