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虚张声势,燃灰不为所动,轻声说:“你说过的每句话,我一直都信。”
云曳顿时哑然,头一次后悔于自己怒气上头时的口不择言。
他被众星捧月地环簇着长大,说和做都习惯了随心所欲,再加上嘴硬,哪里在乎过其他人的感受。
只有在这时,才猛然意识到语言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僵站半晌,云曳抿直唇线,指尖沿着手腕一路往下,一根根掰开陆燃灰微蜷的手指,试探性地与他十指相扣。
这次青年垂眼任他动作,没有拒绝,大少爷高高提起的心才勉强放下一些,低声服软:“……以后不会了还不行吗。”
担心陆燃灰还不解气,他补充:“要是再有下次,你就骂回来,说我比你还脏。”
燃灰:能不能说点实际的,你觉得我真有那个胆子骂你?
见他还是不说话,云曳心头一阵烦躁的憋闷,还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他“刷拉”一声撑开伞,带着陆燃灰先回车上,别在这里站着继续喂蚊子。
一把黑伞同时罩在两个人的头顶,被撑伞那人笨拙地倾斜,严严实实遮住大半细密的雨丝。
坐到驾驶位,半边身上发潮的大少爷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头发,眼角余光一直牢牢落在副驾驶的青年身上。
云曳心思其实相当敏锐,只是绝大多数时候懒得揣摩他人情绪而已,但陆燃灰显然是个例外。
今天的陆燃灰有哪里不对劲,情绪明显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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