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走到半道上,忽的停下脚步。
她想起镇国公府的那位,怕是回来了,也许此刻正在长春宫等着自己呢。
她在宫中的一举一动,哪里逃得过那人的耳目,恐怕就连蘅芜宫中也有他的人。
宣华并不奇怪,她是知道他的,表面风光霁月,尊她敬她,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实则却视她为私有物品,时刻牢牢盯着,恨不得攥在手心上。
旁人都不知道,她为何要同自己的未来驸马如此疏远,只有宣华自己心中清楚。
十四岁那年,她从六姐姐宣仪手下救了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又识得几个字,她好心将人留在身边伺候。
彼时裴砚止任职殿前司指挥使,某一日忽的带禁军找上门来,说小太监是漠北派来的奸细,甚至当着她的面拷问,在她眼前一根根的扳断小太监的手指头。
宣华虽然向来胆子大,哪里经历过这种场景。
吓得大病一场,病中常做噩梦,梦中她被裴砚止压在身下,被迫褪去衣裳,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逼着自己开口唤他“夫君。”
没过多久,他们果然订亲了。
他对她的觊觎,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此后她便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病态的占有欲让宣华觉得十分不安。
后来她也命人查清楚了,被他扳断手指头活活打死的小太监哪里是什么漠北的奸细,他自幼在晋安长大,祖上代代皆是南梁人,根本连身为奸细的半点可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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