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岸的气恼的脸扭曲了一下,说道:“姑姑,侄儿当真是无心……”
“跪下!”
他和李持月对峙着,见她不容拒绝的神色,脸上变得又青又白,终是不甘不愿地曲下了膝盖,跪在了雕刻着仙鹤呈祥纹的花砖上。
“跪到宫门下钥,谁来都不准起。”
说罢,李持月带着一行人离去。
—
今日一早,季青珣带着晨露回到了公主府,他去见了一位长辈故人。
回公主府后,季青珣仍旧如往日一般,直奔去了主院,等奴仆说了他才知道,李持月已经在响鼓之后就进了宫。
可她前一日却未和自己说,今日要进宫,进去做什么。
季青珣难得扑了个空,浅碧色的眼望向主屋那棵参天的槐树,和在身上投下斑斓的晨光,及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蝉鸣嘶叫声最盛的时候,公主的舆车终于回到了府中。
季青珣执着书卷,胡床边的冰鉴上冰已半融,屋内更似雪洞一般,孤寂清冷。
一枚戒指戴在他指间,曾经深刻的雕纹被岁月磨得平滑光亮,但仍辨出百兽狰狞厮杀的情状。
这枚戒指若落进公主的珠宝匣里,可以说得上丑陋,但现在戴着季青珣手上,又是无比的妥帖,古朴而内敛,没有半点脂粉气,恰似将军临阵佩挂的虎符。
“主子,公主回来了。”
听到阿萝回府的消息,季青珣轻嗯了一声,将书翻过一页。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阿萝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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