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让我放手的时候,我心里仍是不接受的,但是他说,“方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特别变态吗?”
我当时从他眼睛里看到什么呢?厌烦?疲惫?恶心?
我哪儿能看出什么来呢,人的眼睛又不是提词器,一切都明白的写在里面。我只是很难过,一种深切的,被放弃的痛感,在心里蔓延。
方想与我好了七年,但是我们却认识了20年,打一个娘胎里出来,他21岁,我24岁。
父母离婚的时候,两人跟被捆绑的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本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不要我们。
于是彼此成了最亲近的人,后来寄养在外公家里,方想时常问我,“姐姐,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们呢?”
“爸爸也不要我们。”我说。
他们留下了一座房子,当做施舍,随后各自远走高飞,寻求大好前途。
而我们只是他们人生不轻不重的一个墨点,甚至于可能和我们最想撇清关系的,也是他们。
但是外公会老,他还有其他的孩子,其他的孙子外孙。
可曾有人深深体会,没爹妈的感觉?
虽不是被指着鼻子说的,但他们拐弯抹角问我或者方想的时候。我对于背后是善是恶都甚是厌恶,所以方想和我说,“姐姐,我想回家”的时候,我毅然带着他回到了父母留下的那座房子。
至此,我们只有彼此了。
关系的转折在于那年夏天的午后,空气都被燥热填满,树上的蝉鸣像是不会停歇般嗡嗡的叫,我接完外公的电话,回头看到方想打开了一个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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