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仪装装样子:“刚下的飞机。”
身后的一大家子咬牙切齿。
他们分明知道沈阮仪早就抵达机场,非得在酒店多待,可又不敢多说,活生生将这口气憋到用餐后。
他们三句不忘提于家二少的名字,越是看不上于家小孩,就越是捧高对方——于家是搞艺术的,他们沈家历来经商,缺的就是文艺细胞。
尤其是沈阮仪从牛津毕业,学了多年的mba全无用武之地,一门心思在其他业界发展,有个小孩照顾他也挺好的。
沈阮仪脸色阴沉,胃口全无,一听到于哲这号陌生人,像有无数只虫蚁围着他转,浑身不自在,在得知老爷子见过于家父母后,理智的弦彻底崩掉。
但落在外人眼里,他始终看上去倨傲矜贵,好似没谁能做到波及他的半分情绪。
家庭聚会散场后。
沈阮仪没离去,在二楼抽着烟,长腿交叠着卧躺沙发,拽了拽衣领,浑身懒洋洋的,满脸的神情不吝啬于表达沈家有多恶心。
翘楚辈出,却又各怀鬼胎,哪怕是一家之主的沈老爷子,也没法事事如自己的意愿。
沈阮仪有时也在思忖,跟于哲的联姻难免算作牵扯其中的陪葬品,无非是稳定这个家族的表面和平。
他越是锋芒毕露。
其他人就越想用平庸之辈压制他。
沈阮仪越想越心烦,又听到楼下有没走的人谈及于氏集团的巴黎秀展,冷着脸拿出手机,给方映发消息:“给你安排个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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