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三叔身上有些本事,能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他却是只旱鸭子。
或者说他怕水更合适。
只要是能没过腰的水,三叔是肯定不会下去的。
周疤子的烟抽的只剩下了个烟屁股,我从自己兜里摸出老司城,给他又点了一根。
周疤子抽了一口,继续给我讲起了故事。
三叔是个旱鸭子,但是我爸和我二叔的水性都不错。
在杜春娥跳河的时候,我爸和我二叔早有了准备,见他也跳了,立刻跟着下了水,把呛了个半死的三叔硬从水里给捞了出来。
至于杜春娥,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虽然周家老大和几个水性好的兄弟也跳下河去救人了,可是终究耽搁了片刻。
那天白天刚下了一场透雨,水流很是湍急,他们摸了半天楞没有摸到人。
最后不死心的周家老大顺着河沿儿一直朝下游走,终于在一个回水弯儿找到了杜春娥,只可惜那时候的杜春娥已经是一具灌满河水的尸首了。
私奔这种事情,原本是两家各自收拾各自的,如果我三叔也和杜春娥一起死了,那事情可能就这么作罢。
但是我三叔没死,周家可就不干了。
作为外来户,邪门歪道的周家平日里没少被爷爷斥责。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周家索性借题发挥闹腾了起来。
他们要陈家交出我三叔,给周家一个交代,给杜春娥抵命。
我爷爷虽然被三叔气了个半死,但是让三叔给杜春娥抵命,老人家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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