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药性凶猛的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收起晾干墨迹的文章,放到一边,“比不上你祖母给你的寒丹。不把此丹丸给她服下,你不觉得可惜吗?”
阮问颖摇摇头:“寒丹药性太凶,我怕她撑不过几年,让我没有好戏看。”
又嘀咕,“而且我也不想听祖母的话,把药给她服下,我不希望变成和她一样的人。”至于这个她指的是真定大长公还是徐妙清,她没有详说。
杨世醒也没有细问:“不想听就不听,按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
他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又一篇文章的开头。
阮问颖给他磨着墨。这本来该是宫侍做的活计,但他们二人在相处时一向会屏退旁人,就由她来接手了,左右她也没什么事。
她歪着头,看着他笔下于工整中不失飘逸的字句:“裴大人昨日不是只留了一篇文章吗?你怎么又写了一篇?是要替我写吗?”
“你的文章还没写完?”
“如果我说没有呢?”
“那你且等等,等我写完了这篇就替你写。”
“所以你这篇文章是写给谁的?徐大人?他还没有出府吧?”
“是写给陛下的。秋试将近,陛下让我写一篇文章当做卷文,给应试的学子出题。”
阮问颖立时没了声。
她安静地磨着墨,磨完之后候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或玩笑嬉闹,就这么不发一言地坐着,目光一会儿瞄向纸上的文字,一会儿看向身旁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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