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衍愣了愣,听李女士继续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周律师,我绝对不可以没有我女儿的。”
周乐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金属勺子撞击着陶瓷杯子,面前的那杯拿铁被他搅拌的天翻地覆,恍然间,周乐衍又回到了那年的法庭上。
或许是他早熟,八岁的孩子智力早已开化,人之常情也好,世故人情也罢,他早就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会有自己的判断。
那个时候,母亲常年在外出差,父亲要么夜不归宿,偶尔几次大半夜回来,估计是以为他睡着了,甚至猖狂到把外面的女人领到家里过夜。
小小年纪的周乐衍又懂又不懂,他知道爸爸的行为对妈妈不好,但他自私得装聋作哑,一次都没像母亲提起过。
八岁的周乐衍其实比谁都清醒,他可以接受妈妈在出差,爸爸工作忙,没时间来自己的家长会,没时间陪自己吃一顿便饭,但是他接受不了父母因为离异的原因,没人管自己。
说白了,他宁愿要一个空壳子的“家”,也不愿意让这个形式主义的“家”分崩离析。
他永远记得在法庭上,法官问自己想跟谁时,爸爸垂下去的头,和妈妈别开的眼神;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法官宣布把自己判给爸爸时,爸爸皱紧的眉毛,和妈妈长舒一口气的样子。想到这儿,周乐衍眼眶微红,但面不改色地点头应下李女士的请求,“李女士放心,您有稳定充足的经济来源,这个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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