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娘不曾教导我识字,日日只拿一部《大云经》命我背诵,所思所想,唯有弥勒现世的诸般吉兆,所以我遇事大惊小怪,惊了圣驾,实在罪该万死。”
“你不识字?”
张易之不信,余光扫过脚下三个女郎。
两个小的还好,李仙蕙的大袖衫宽软懈怠,颈后松松翻扯开,露出寸许弱骨丰肌,白腻的肌肤随着呼吸震颤,软敦敦好似才上桌的嫩豆腐。
全是他盘子里的菜,张易之得意的一笑,款款捋了捋长袍下摆。
“庐陵王的诗才搁在神都不拔尖儿,可在房州……只怕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吧?”
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待吊起女皇的注意力才继续。
“臣听闻房州有个算命的狂生姓汪,常与庐陵王诗歌唱和,有‘珠帘星卷,巧梳婵鬓’等浮艳赘语,所吟诵者,分明是赫赫王居,而非寻常寺庙宅院。”
“有这等事?”
女皇倏的睁眼,从软榻上撑起身。
通花织锦的小毯从膝头滑落,几个宫女围上来,被张易之一挥而散。
“些些小事,容臣慢慢禀告——”
张易之挽起镶滚云水纹的大袖,轻飘飘一伸手,就把女皇摁了回去。
可叹张易之身为男子,享高官厚禄,人前体面十足,侍驾却穿了身时下女子喜爱的春水蓝丝袍,外罩出炉银单丝罗,浮花浪蕊般攀附在龙袍之侧,简直叫人恍然大悟,而今这世间,究竟男为尊,抑或女为尊?
瑟瑟看得砰砰心跳,须臾不舍得挪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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