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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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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干脆先不去换鸡,直接给阿爹送水去?

小栓子是个懂事的,怎么都不至于将只鸡看得和阿爹一般重,实在是怕晚去一会子,鸡哥儿不定就被宰了卖了,少不得犹豫。

宫十二却没多少迟疑——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自然是爽快一点头,转身去找装水的陶罐。

他也是才想起来了,宫阿爹下地的时候,一直就是原身去送水,只不知道原身躺倒这些天,宫阿爹是怎么过的?

小栓子跟在后头绞手指:

“那、那个,哥哥,之前那个陶罐给我摔碎了……”

栓子虽小,到底是这家里头唯一的汉子了。

平日里头虽有着阿爹哥哥疼,很是养出了点儿小娇气,心里却还是明白的。

看着没事儿就疯跑疯玩的,其实也没忘了顺便给家里挖点野菜、捡点柴火,又或者捉些青虫喂鸡哥儿之类的。

这回哥哥忽然病倒,虽说阿爹没说他什么,小栓子自己却是又急、又愧,总觉得都是自己个儿的错。

可大错铸成,在怎么悔恨自己不该眼馋狗蛋家有兄长能给他摸大鱼,累得哥哥下水着凉也没用,唯有更加懂事勤快。

每日里头,不是守在哥哥病床前,就是殷勤给宫阿爹帮忙干活计。

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别说下田帮着扶犁播种,连挖野菜——

没大哥儿带着,又不能老是劳烦狗蛋家或者几个邻里长辈的,宫阿爹连让他去山坡那儿都不放心!

捉了虫子又……

鸡哥儿早赔给王大夫家做药费去了。

小栓子思来想去,竟是只剩下给宫阿爹送水一事。

他也乖巧,也勤快,虽家里头原先的筐子他背着都能拖到地上了,却也不嫌挎着篮子送水重得慌,也不嫌打家里头去田里,以他小短腿纵然倒腾得飞快,一来一回也要一二刻钟的,累得很,

拿了哥哥平日装水那罐子,装个三四分满,多跑几趟,不只宫阿爹渴不着,还能给来帮忙耕地的叔伯们也都酬谢一二。

连带着,每一回回家都往哥哥床前探一探,看不出别的,总能确认哥哥烧得重不重、呼吸匀不匀的,又还能顾得上给炕灶加点儿柴禾,不会让哥哥冻着……

让宫阿爹还真放心不少。

可惜小栓子终究年纪小。

便是小家伙不怕苦、不怕累,也顶不住意外。

一个小土疙瘩,就能绊得他结结实实摔一跤,水洒了,罐子也碎了!

——那么一个陶罐要足足二十文钱一个呢!都顶得上一只半大母鸡了!

小栓子心疼得直抽抽,有那钱攒着给哥哥赎回鸡哥儿可不好?

亏得当天傍晚,宫十二就变成了宫哥儿,小栓子只当是哥哥病好醒来了,还真信了宫阿爹安慰他的那句“碎碎平安”,才不至于心疼得睡不着觉。

只今儿又给哥哥问起,小家伙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堂堂大汉子,结果送个水都能摔碎罐子。

更重要的是,会给个土疙瘩绊倒的原因……

捂脸,因为得了族里十三叔爹做的小筐子,就乐得只顾疯跑没看路神马的……

宫十二不知道恁多底细:“不过一个罐子罢了。”

左右看看,汗,虽然不过一个罐子,不过这家还真没多余的水罐:

厨房里头,墙角堆着的仨罐子,最大的那个装着清水,略小的那两个里头装是咸菜大酱;

灶台上的小罐子,一个装油、一个装盐的,虽都只装了浅浅一层,也不能拿来装水。

……然后,就没了!

粥都是在大锅里头煮的!

宫十二无奈,最终只得拿了个大海碗,然后想倒水,屋子里头却连热水都没有!

小栓子十分理所当然:

“水要想一直温着,可费柴禾了!哥哥今儿又不用躺炕上养着,自然也不用烧炕……”

边说,还理所当然就从大罐子里舀水,宫十二抹汗:

“那水,是没煮过的井水吧?”

小栓子不解:

“当然没煮过,煮过没温着,不也要冷掉?

再说阿爹是下田,累得一身汗的时候,就该是要凉水喝着才舒服呢!”

还挺骄傲:

“我们家的井水可甜!打上来就能直接喝!”

宫十二“呵呵”,他倒也相信没有工业污染的这里,水质应该不错,可再好的水质,都免不了有各种细菌寄生虫吧?

大男儿不拘小节,但明明有条件却不让自己安全点的,那是傻子。

这里可没有那许多抗菌驱虫的药物。

遂简直要给送开水,凉的喝着舒服,那就盛凉开水嘛!

小栓子就一副“哥哥你真是顽皮”的小样看着他,无奈叹气:

“费点儿柴禾不算什么,我下午再去多捡些就是。可都这么晚了,再烧水放凉,阿爹可不就要给渴坏啦?”

宫十二嘴角一抽,眼睛一瞥,指着大锅:“那个正好凉了。”

那玩意儿说是粥,其实清得都能照着人,打上面撇一些盛出来,不就是凉开水?

小栓子这次倒是同意了。

虽然那是晚饭,但今儿收获丰厚,想来,纵不舍得再做白饼子,多吃个灰面团子总能有的。

于是宫十二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碗水的,装着鸡的那边篮子还要让小栓子能扶得着……

如此一路往田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慈心和观念差异

宫氏的地多在村子东边儿,可不巧,原身家分家时得的地,却只得一亩水田是在东边那处,其余三亩旱地,却更挨着西边儿。

又因为原身阿父早没了,这水田宫阿爹实在顾不上来,分家那会子就说好了,先由小叔家帮忙种着,打的粮食二八分,小叔得其八——

“三儿是多得了些,便只当是他二哥给他添的成亲份子吧!”

宫阿爷是这么说的,宫阿爹也不觉得有甚不可。

便是日后发现丈夫回不来了,也没和小叔纠结那么一二分粮食。

倒是小栓子那小叔父和小叔爹都不算太贪心,原先也罢了,老人发了话,宫家二兄又素是个有能为的,便是偏了三房一些,二房也就节俭那么两年,等二兄回来自然就好了。

可二兄回不来,小叔爹就主动和自家汉子提起:“二郎(指宫阿爹,哥儿没未嫁称哥儿,嫁人之后就多随夫婿排行成某郎)也艰难呢!”

遂主意多给宫阿爹分了三分,比寻常租子还高个一二分。

小叔也奇怪,平日里并不乐意自家夫郎和宫阿爹往来,甚至连待小栓子哥弟二人也寻常,但这事儿上却再没二话,这几年就一直这么种了下来。

是以如今,宫阿爹说是下田,却是在西边儿的旱地上忙碌。

村西住的多是王姓族人,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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