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跟宁王生了那般天大的嫌隙之故,致使这谢将军干脆自暴自弃了。总之,打从在雪山上重见谢律第一天,阿沥便已发觉,此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将当年于京城之中的从容优雅、谨言慎行抛之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全然想干嘛就干嘛的横冲直撞口无遮拦。 难不成,过去十年那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落落风华的镇远大将军……统统都是假的么? 可市井无赖又怎么能扮出那般如玉君子之姿,且一扮就扮了十年? 阿沥想不明白。可谁让能够破阵进到这里也是靠谢律,所以默默道还是不要管他,收了心继续找秘宝残片要紧。 藏宝阁最深处,众星拱月的玉台上单单放着一只锦盒。阿沥小心翼翼地将之打开,却失望地发现盒子里只躺着两半晶莹剔透的红蝶暖玉而已。 “哎?这玉漂亮啊!不过怎么碎了?不管了,碎了还被供着的话肯定是什么厉害的宝贝。小阿沥你不要吗?不要我要了啊。”谢律高高兴兴又揣起来。 “怎会没有的……这儿、这儿一定还有别的暗阁!” “应该不会有了吧?按照疑阵阵法的布置,这藏宝阁走到此处应该已是尽头了。”谢律笑容璀璨,毕竟此趟下来,阿沥可能算是徒劳无功,但他绝对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获得道具 两片碎的红蝴蝶玉。 第22章 单纯善良的故事啊。 “可是,枫叶山庄既是百年世家,收藏了那么多奇珍异宝,那青龙密宝残片……有传言说五十年前曾有三片被先代庄主收入囊中,亦一直有传言说前代庄主也在江湖上寻访过其余残片踪迹,如此说来,多少该会有一两片藏在山庄内,至少也该有些线索……” “确实可能有吧。”谢律想了想道:“不过就算有,应该也不放在这藏宝阁,大概在药阁吧。” “……药阁?” “嗯?小阿沥你不觉得偌大一个藏宝阁只有一个七星屠幽阵疑阵而已,有点太过简单了么?虽然七星屠幽阵也算是十六阵奇门中的上门阵法,可只要是善于研究阵法的学徒又或者是京城的大内高手,还有像我这样见多识广的,随便来一个都能破了。” “所以你想啊,真正的宝贝若是放在这藏宝阁里面,不就等于是摆明了跟贼人说‘快点来偷’吗?” “我之前是有听某个姓唐的小子说过啊~好像枫叶山庄真正千金难求的宝贝,比如名贵的药材或者上乘的武功秘籍之类,都藏在它们由四大长老把守的药阁里;而这藏宝阁嘛,放的都是些寻常人眼里名贵的宝贝,也就是金银财宝、珠翠玉器之类的。” “如若真的如他所言,那么只在这里设置一个七星屠幽阵疑阵,也就说得通了。此阵足以挡住普通求财的毛贼,而像你这样来找秘宝残片的,这藏宝阁中本就没有你们真正会感兴趣的宝贝。” “将军既然早就知道,何不、何不早说?”阿沥欲哭无泪。 “你又没问我啊~你衣服都穿好了,潜伏都潜好了,也没跟我说你想去药阁啊。”谢律一脸的理所当然:“何况,像我这种被抄得家底子一点不剩的人,本来就十分需要来这藏宝阁一趟,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愿意跟你来?” 说着,从旁拉过旁边一张绝美的南国彩凤丝绒,大喇喇地平铺地上,开始把打眼能看到的金玉器物往上面面放。 “将军你、你、你这是……” “阿沥你是不知道,我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这云盛州,一路上把问‘赛华佗’借的一百几十两银子都已花差不多了。被阿纸捡进宫里去的时候,兜里还剩一两五钱,后来还买烤鹅花了。今儿下午休息的时候,还问枫叶山庄的管家死皮赖脸讨了五两,说好了走前还他。之前来的路上,还被夜璞嘲笑说连个铃铛都买不起,你说我如今是有多穷!” “……” “所以说,你以为当初阿纸要我留在听雪宫,我为何高高兴兴马上就答应下来?不留下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去要饭了!你们影阁成天被宁王好吃好喝养着是不知道,这外面的世道,可真是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说别的,但凡我在听雪宫能稍微多点随身银两,想吃烤鹅也不用天天求你们施舍了,大可以直接付钱让山下的酒庄每天送上来啊!” 吃吃吃,钱钱钱。阿沥听得险些崩溃。 这人……这人真的是大将军谢律么? 当真是惊风飘白日,光景西流驰——当年频频出入宁王府的那个清雅潇洒、风流十足,让人感觉简直高洁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镇远大将军形象,已然随风而逝,连渣渣都不剩下。 *** “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不去了。” 出了藏宝阁,听说阿沥还想去药阁一探,谢律拨浪鼓般直摇头。 “可是、可是将军……” “阿沥啊,年轻人呢~要学会知足!今儿一晚上咱们已然从藏宝阁拿了那么多好东西了,再贪心闯药阁的话,万一被发现了,那现如今拿到手的这些不是得尽数还回去?我才没那么傻呢!做人要懂得见好就收!” 说着,抠不拉叽地从脖子上磨磨蹭蹭摘下来一串明珠项链,挂在了阿沥脖子上。 “呐,分你的。将来留着给你娶媳妇用哈。” “可是将军!既然都已知道残片很可能存在药阁,将军何不同阿沥一起——” “啧,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我都说了,如今我早已经不是宁王府的人了,凭什么还要给晏殊宁卖命找什么秘宝残片啊?” 谢律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身后那大得夸张的赃物包袱:“不多说了!若你不指望着多拿点好东西讨好你将来的媳妇也就罢了,我还指望着讨好我媳妇,让他好好跟我你侬我侬呢!走了啊!” “属下……属下或许不该过问,”月影之下,阿沥“扑通”一声在谢律身后直直跪下,问道:“只是属下确实在意,大将军您与师父,难不成是真的……” 谢律停步叹道:“觉得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问,你们影阁阁主为人向来谨慎,竟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教过你?” “将军,师父他……性子单纯认真,不懂设防,又容易相信别人,你、你不要骗他。”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谢律听着这话不高兴了:“你那只眼睛看我骗他了啊?还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也好意思说别人单纯啊?记得今天没我你已经死过啦!” “属下、属下只是担心……” “你放一百个心吧!你师公我如今对你师父绝对是真心的!” “对师父是真心?”却不料阿沥面上并无半点安心之意,反而是急急昂首问道:“将军您,您若真与师父……那主子……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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