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阿萍没有看我一眼。
她不曾解释。
我知道自己输了。
我的内心存在着的野兽痛苦地哀嚎,它疯狂地撞击着我的心房,但是逃不脱,这令人烦躁的地方。
她被关押到地牢严密看守,从古至今,被捉住的细作只有两条路可走,而这两条路都通向死亡,区别只是死得痛快与否了。
想要叫细作开口有的是办法,恩威并施,刑罚伺候,挑断他的脚筋手筋……却让他大脑保持清醒,依旧能吐词,却经受着痛苦之至的折磨,只有细作们开口,才能痛痛快快地迎接死亡。
我一个人走向地牢。
我那时感觉心灰意冷极了。
脚边蹿过一只灰扑扑的老鼠,角落蜘蛛结着网。
我时至今日都记得那时的场景,阿萍看向我,她身上已经穿着灰扑扑的囚衣了,她坐在地上,突然冲着我笑了。那笑多么复杂,是无奈还是别的。到现在已是记不清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没有谁在这时候能够不愤怒的。
“为什么啊……”阿萍的眼睛直视着我,她弯了弯眉毛,眼睛黑黝黝的,没有一丝光亮。
“我不是纯种的汉人啊,我混着两族的血,而这两族,势同水火,仇恨滔天。”阿萍侧了侧脸,她平淡地说着,“我的父亲找上了我,他叫我当细作为他传递信息,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她突然直直地看向我,还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我知道,我这样的是不会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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