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在那儿了,她终是再也等不了她。阮昕妍,你怎么舍得,舍得扔下我,自己独自快活。你说,我曾是世上最刚硬的磐石,而你终究用一把阴柔,将我揉碎,你说我梨花带雨,就算银牙咬碎,你也要我笑逐颜开,顾如锦惊觉胸前一片湿润,怀里的人早已是泪流满面
“琅熙?”
“嗯?”泛着泪音的声调暗哑而干涩。
顾如锦没在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的搂住她,那样的力气,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所有的所有的记忆都应该尘封,不过是神色有些相似的人,不过是相同地方有一颗相似的字而已,是她思念如蛊,才将两人幻化在了一起,那11位手机号码早已是拨打不通,无数个暗夜,她在这边一遍一遍的拿手机拨打那11位手机号码,如果阮昕妍真的还在人世,她又怎么舍得让她想的如此辛苦,如果她真的还在,又怎会不来找她,她是该知道她是傅氏的继承人,她一直都在那里,而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待到红颜白发她也再等不回那时将她爱入骨髓的阮昕妍了。
于是此时的傅琅熙像决了堤的洪水,完全阻挡不了她的流逝,似是在做决然的告别,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傅琅熙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抽着痛,仿佛内里已经被刨噬出了一个黑洞,一呼吸,嗓眼一甜,就会吐出一口血来,那时的她是多么的明媚照人,在Z大的校园里,她抱着她,她在书上做着笔记,她在她后颈吹气,于是两个小时的晚自习演变成了攻受之间的博弈战,那时的天还没有这样的暖和,深冬的大雪比这还冷还厚,阮昕妍抱着她,将她的手揣在兜里,她说冷,阮昕妍在寝室里找一切御寒的东西裹在她身上,室内的暖气对于她奇寒的身子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时的阮昕妍就寻找着一切的事物让自己的身子热起来,然后脱光了衣服搂住她,也不怕那样寒的天,冻了她的身子。那时C城的大街小巷,她牵过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那么深远那么绵长,她一直就是一个将所有的感情隐藏于心的人,可无赖如阮昕妍每天让她完成作业就是让她说三遍傅琅熙想阮昕妍,她又怎么说的出口,于是她想着办法捉弄她,洗澡的时候将她的衣服偷偷藏起来,逼着她裸着身子出来,她胆小不敢看恐怖片,她总是将最恶心最惊悚的图片拿来做电脑桌面,是谁说的情深不寿,凭什么情深不寿???傅琅熙在七年后的今天哭的泣不成声,还在这样的房里,在阮昕妍买的房里,她傻子一样的哭倒了,也就是在那时刚得知她出事后她将自己关在这里一个星期的那样痛哭失声,这么多年了,她从来再像今天这样哭的这么厉害过,是诀别吧,她终是等不到她回来,无数次在梦中,她气极,梦到自己手持剑戟,一剑刺破阮昕妍的胸膛,她是那样的恨她,恨她给了她那样的温暖和心安然后让她一人独留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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