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扶额,她近日总有点神思不属。每每合眼,卫秀的模样总会浮现在她眼前,这令她,很是烦躁。
先生毕竟是女子,她再好看,也是女子,欣赏可以,敬慕可以,仰慕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爱慕……
“怎么?有难事?”皇帝见濮阳不展欢颜,也板起脸来,很不悦道,“有难事怎不来说与阿爹!一出宫就生分。来,现在说,阿爹与你做主!”
大有不论是什么难事,都替她摆平的架势。
濮阳终是一笑,心中仍是愁的,却也不愿让皇帝为她担忧,随口道:“将过正旦,还有这样多的事,年都过不好。”
腊月逢叛乱,确实烦人得很,可七娘绝不是因此而烦心。皇帝对濮阳了解颇深,她遇难事,多半是各方奔走,积极寻出路,绝不会如此委顿自困。
不过孩子大了,总有自己不愿说的事,皇帝虽有些遗憾失落,也不愿勉强濮阳,便佯做信了:“可不是,乱得不是时候。但话说回来,正月宫中行宴,遍邀王侯入宫饮宴。”
濮阳便看过来,认真听皇帝讲下去。皇帝微微一笑,往濮阳那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畔神秘道:“七娘若在宴上看上了哪一位佳公子,不妨来……”看着濮阳骤然冷凝的目光,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寻到点当年惹恼了七娘看她转身跑去皇后宫中的乐趣。
皇帝久未如此开怀了,每日都是忙不完的政事,诸王不断索权,大臣衡量自身得失重过为民谋福,天下大大小小的事不断,到目下,就连迁入关内的羌戎也不安分,他已许久未能如此放松,眉宇间困于国事的痕辙都似被一双温柔的手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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