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日日薄弱,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中的人,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她不愿孤身一人,不愿独自挣扎,不愿有朝一日,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唯有迷茫退却。陈渡与她,不仅仅是幼年时相熟的一位兄长而已。
身上的冷汗不断,她内衫都被浸透了。脸色白得如透明,唇上毫无血色,羸弱得像是随时会晕厥,会亡故。卫秀仍自强撑着,等一个结果。
时间是如此漫长,如止步不前了一般。
胸口的憋闷几要使她窒息,头颅也跟着钝钝地疼起来。她坚持着,任凭痛意侵蚀。
终于,阿蓉回来,她面上是一派轻松,卫秀见此,方松了口气,撑起身子,急问:“如何?”
阿蓉回道:“陈先生安好,婢子去时,正换衣袍,欲望汝南王府吊唁。他道,谢过先生好意。”
卫秀安心,头疼也缓和下来:“那便好。”又问,“只说了这一句?”
阿蓉回忆了一下,道:“还说了一句,陈先生道,不想时至今日,懂他之人,竟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先生。”
阿蓉在陈宅时,惦记着卫秀,确认之后,便飞奔回来,眼下重复此话,她的神色慢慢变了,轻松笑意变作骇人的恐慌。
卫秀一阵天旋地转,她抓住阿蓉的手,拼命定住心神,道:“备车,去汝南王府。”
“来不及了!”阿蓉忙阻止她道,“婢子归时,是与陈先生一同出的门。”陈宅至汝南王府,比至濮阳公主府,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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