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人群炸出了哄笑。
“水树是要讨了小鱼做媳妇的嘛!”
我突然就恼怒起来,那黏糊糊的手我不喜欢,甩开他往外走去,我叫孟冬,我娘起的名字,但我的跛脚爹叫我小鱼。
他又哭了起来,没有喊娘,喊姐姐。
他姐姐水秀过去抱他,他还在哭,我吓得不行,一路跑回小磨坊。
他们说我真像我娘,我娘也是让我爹拉上了,就嫁到了磨坊,我娘嫁,我却不想嫁,最后还是嫁了。渡船成了水树家的,那算是我的嫁妆。
那年我九岁,十月初十嫁出去,那天是我的生辰,可惜没人替我过,也从没过过。
水树唤我姐姐,要我带他去玩。
“你要舂米,那才能去。”我向上拨拉了一下我的镯子。
“我不会。”水树声音嫩嫩的,脸白白的,戴瓜皮小帽,像极了他那个惹人厌的爹。
“那等会儿,你去给我把斧头拿过来。”
“哦。”我的小丈夫蹒跚地跨过门槛,一点儿也不像是丈夫。
水秀进来笑话我,她也才不过十岁,我谦和地笑了笑:“你也会嫁的,也或许不会,反正快了。”
那话不像是我说的,又真的是我说的,我疑心是娘附在了我身上,用她通透的眼睛看前面,说着这样听起来没什么咸淡,又像老太太才说的话。
她陡然惊慌起来,捂了口鼻跑出去哭,水树娘挥了扫帚来:“小贱人刚进门就反了?你和你娘是一个模子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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