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惵正要伸手接过,她一下又后悔了,突然出手快极的握住她的脚踝,手掌在她腿上连续几下拉伸刮擦,一口酒喷上去,又扣着她的脚踝毫不怜惜的沉沉一扭。燕惊惵痛得惊叫一声。她已收起酒葫芦回到座上。
燕小姐动了动腿,咬牙切齿的道:“谢、谢。”
船妇自在的扒开葫芦盖咕噜灌下几大口,无谓的道:“一共二十两。”
☆、曲家小瞿
燕惊惵被这样按着脖子打劫一番,不是舍不得这几个小钱,委实是有些自尊受辱,可她又一再提醒自己要有气度,有气度,这点气都咽不下,那以后该怎么办?由此自我心理建设许久,腿也不那么疼了,沸腾的火气终于平静下去。
晚上,那船妇竟要和她争床——好吧,是她要和那船妇争床。她花去整整二十两银子,连张硬床都不该睡么?
船妇根本不与她理论,踢掉鞋子直接滚到床上,摆成个难看的虎狼之型,一下占去大半。床板又是窄窄的单人款,她一翻身就会压到旁人。燕惊惵睡觉的时候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何能忍受与一个粗鄙的陌生船妇同床,拍了拍衣裳下来,坐到凳子上就此打算在桌上趴一夜。
且说那凳子桌子又冷又硬,身体蜷缩根本不大能睡得着,好容易睡着了,半夜又生生难受得醒过来,全身麻得半天缓不过劲来。到得难过到极点时,只想突然能有一张床,随便什么样的都好,她躺下去就可以睡着。视线不自觉的往床上瞥,她默默瞅着那点可怜的角落,一时也不知憋的什么气。一把从床上把那粗被揭下,裹在身上躺倒在地上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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