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奔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逆流而上。直到路过一家理发店门口,阿凉停住了。
“怎么了?”我弯着腰微微喘了喘气,倒回来两步望着她。
“我想剪头发。”阿凉盯着那家理发店的招牌,把刘海在额前拉直,又吹了吹。
“还剪?”我直起身来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嗯,太热。”
“那走吧,进去吧。”
理发店很小,外面有些破旧,里面倒也干净整洁,三面镜子、三个皮椅子,一排长木椅,一个烫头发的机器像倒挂的面条。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光头,戴着金项圈,一般这种形象我都不招惹。
“老板,剪头发。”阿凉很自然地坐在进门第一张椅子上,冲着镜子左右看看自己。
“想剪什么样的啊?平头、盖碗啊?烫不烫染不染啊?”没想到是个话唠!
“就剪短。”
理发厅的另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台电视机,正演着《史进大破瓦罐寺》。店里就我们三人,我坐在店门口吹风,翘着腿一会儿看看外头路边儿,一会儿看看阿凉:她身上搭一个白褂子,只露出脖子以上,老板拿着小剪刀和小梳子,梳一会儿剪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样子像是在干一件特别精细的活儿。两个人慢慢就聊开了。从美食聊到当地的风土人情,聊到青岛人的脾气性格,最后落到啤酒的话题,阿凉听得津津有味,老板也不吝赐教,把哪一条街的啤酒最地道,价格怎么卖,都一一告诉她。随着他们的聊天越来越愉快,阿凉的头发也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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