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回了出租屋。
喂着二饼吃了东西,让狸花猫在枕头上梳理肚皮上的毛,魏宁在那柔软的腹部摸了摸,这才单独出门来隔壁敲门。
等了好几分钟,魏宁拿出手机,正要拨通给何谦书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忽然收到了来电,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何学长”。
魏宁紧张地选择接通,里面却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从来没听过的一个年轻男声,“请问是魏宁先生么?我是少爷父亲的秘书杨梓,请问少爷住在几楼?”
愣了好一会儿,魏宁才意识到“少爷”是指的何谦书,“嗯,我是。何学长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那头的年轻男声公式化地回复道:“少爷从晚宴出来,眼下醉得人事不知,现在正在楼下,少爷手机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您,请问您方便告诉我么?”
“在四楼,要我下去帮忙接么?”魏宁答道。
“如果您方便搭把手,表示十分感谢。”这年轻人不是别人,却是两年前带着何谦书去见过何盛豪的秘书——杨梓。
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车,驾驶座旁站着一个年轻的穿黑色西服男人,带着无框眼镜,样貌清秀也掩盖不住精明的特质。
“还要麻烦您照顾少爷,我就先回去了,魏先生再见。”两人架着人高马大的何谦书回了隔壁房间,杨梓没有迈步进去,只是礼貌地告别。
魏宁不习惯这种对话,看杨梓利落地离开,有些头疼,因为眼下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却是魏宁他并没有隔壁何谦书的钥匙。
之前何谦书提起过把备用钥匙给他,魏宁觉得这样过于密切,礼貌地拒绝了,现在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何谦书上身穿着黑色的修身衬衣,系着深蓝色的领带,贴身的西裤显得腰细腿长比例完美,一眼望过去,身上放了钥匙的几率,是清晰了然的不存在。
看来只好像前几次一样睡沙发,魏宁费劲地把这毫无意识的醉鬼半拖半架到沙发上,自己坐下喘了两口气,原本以为会是剑拔弩张的谈判,万万没想到会回到这发生过好几次的情景……
把在挠卧室门的二饼抱出来,魏宁把狸花猫放到何谦书脖子边上,自己端了凳子安静地坐在沙发对面。
狸花猫一副惊喜满足的样子,伸了毛爪子在何谦书脸上摸来摸去,大尾巴一甩一甩地划过何谦书坚实的胸膛,即使是一身酒气,也没有嫌弃地蹦开。
魏宁去洗漱完出来,二饼仍然是依恋地趴在何谦书身上,喉咙里发出舒适安全的呼噜声,棕色的大尾巴把这人的俊脸遮了一半,幸而没遮住鼻子,所以何谦书仍然睡得不省人事。
到二饼满足地睡着,魏宁没抱走它,也没有从凳子上起来,视线落在何谦书被毛毛遮了半张的脸上,心情复杂。
第44章 第十九章:拥抱
魏宁不是迟钝无感的人,与人相处最在意的一点也是距离,既不想让人觉得生疏,却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让人靠得太近,时间会替他做接下来的选择。
何谦书……由于二饼的原因,却是个意外。
性格轻佻风流,长相英俊多情,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尽管魏宁不会避之不及,却也不会主动地发展成很亲密的朋友,为人处世的态度差异就会让这段关系走不到很远。
在数次经由二饼搭桥接触后,魏宁才得以揭开这轻佻的幕布,初窥到何谦书隐忍而温柔的内在,又在才发现之后,就迎来了完全销声匿迹的两年。
再回来后的何谦书面容仍然英俊,已经成为了一个身负重担的成熟男人,对于仍然在校园内从未正式经历过社会风雨的魏宁来说,需要更费时间才能熟悉和信任起来。
眼下,看来对方却是不打算给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融入魏宁生活的行动细密无声,却又带着步步紧逼的意味。
或许两年前再相处下去,魏宁会和狸花猫一样,逐渐地对何谦书产生熟悉,产生依恋,但这么久以来,当初诚挚地拒绝夏婧衣的理由仍然客观存在,加之旁观这两年顾鹏和秦悦可谓天作之合的感情,仍然坎坷看不到前路。
魏宁承认自己对于他人敞开心扉,投入期待有抵触,父母自小离异带来的影响从未消失,再是信誓旦旦地要和对方相守一生,转眼不过也是投入他人怀抱,相守一生的示例当然存在,只是又会有多大的概率呢……
这两年睡在枕畔的二饼,又该怎么办,理智上魏宁很明白,二饼原本就是何谦书的猫,这两年的照顾说是寄养也不为过,但就是舍不得。
如果不是二饼,别的猫咪,魏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执念,去何谦书家里三番两次喂猫,在何谦书家吃饭,在何谦书公寓里住了那一年,还任由何谦书这近半年来的造访。
列出的每一个事件,如果不是因为二饼,都完全不存在发生的可能性,即便是目前魏宁想抽身离开,也是因为狸花猫身上始终系着与何谦书相连的线。
“嗯……”一个低沉的男声忽然惊醒陷入了沉思的魏宁。
沙发上的何谦书忽然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单手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下子没扯开,嘴里低声喊着,力气大得魏宁都有些看不下去。
只好近身去想帮他把领带解开,才一凑近,沙发上的何谦书手臂发力,抓了魏宁的手腕就把他按在了怀里,男人胸膛滚烫的体温隔着单薄的睡衣传了过来,魏宁身体一僵。
魏宁下意识挣扎一下,抬头想看何谦书是不是醒着,这一动作却惹恼了熟睡的何谦书,右手强硬地按着魏宁的脖子,又把魏宁当抱枕一样往怀里塞了塞,双臂抱得更紧了。
前几次魏宁都是把醉倒的何谦书放沙发上,盖了被子就回卧室,第二天看地板,知道何谦书会忽然扒衣服,却是不知道这人还有搂抱枕的癖好……
旁边的狸花猫被这番动作摔到了地上,睁开了金色的猫眼,又长大了嘴巴露出尖牙,魏宁以为二饼会喵喵叫,却没想到狸花猫又看中了魏宁的脖子,似乎没有刺鼻的味道,一把趴了下来,尾巴甩了两下就继续睡。
沙发并不宽,魏宁此时几乎完全是趴在何谦书身上,鼻尖下是宽厚的肩膀,除了酒气外还有陌生的肌肤味道,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厌恶,意识到这一点,魏宁耳朵忽然窜起了奇怪的热度。
魏宁僵着身体勉强维持这个姿势,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要把何谦书的手臂掰开,或许是魏宁乖巧地在他怀里趴了几分钟,熟睡的男人放松了警惕,没一会儿,魏宁总算是恢复了自由。
二饼顺势滑在何谦书腹部,魏宁蹑手蹑脚地去卧室,拿了薄毯出来给一人一猫盖上,见二饼睡得安稳,也没继续在客厅停留。
进卧室躺下,魏宁不免有些辗转反侧,呼吸里像是有挥之不去的酒气,又起来开了个窗,这才勉强进入了睡眠。
第二日睡眠严重不足的魏宁,在床上坐了几分钟,这才搓了搓脸,鼓起勇气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