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肖为和我去业主采购部提交炼油厂投标的法律资质文件。采购经理微笑：“你们来得很早，别的公司都还没有到。”

肖为微笑：“中国有句谚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希望早到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我们在文件接收函上签了字，准备离开。肖为看见一个当地合作设计单位的熟人，上前去打招呼寒暄。

“闻卿美女。”有人突然叫我。

我回过头，是郑总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旁边跟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满面春风地和我打招呼。

“郑总好。”

他朝肖为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是来交资质文件的吧？来得可真早。你们肖总可是志在必得啊。”

我笑了笑没有回应。

他凑近我：“罗德里格斯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你，对你赞赏有加。肖总也是，还真舍得让女翻译冲锋陷阵。”

我摇摇头：“郑总哪里话，我只是做自己本职工作。您实在是太夸张了。”

他说：“我是觉得学语言的，当好翻译就好。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水深，路不好走。”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吗？我看着他梳得油光可鉴滑倒苍蝇的脑袋，觉得很可笑。

“郑总，您不是我的直属领导，就不劳您费心教我怎么工作了。”

他下眼睑的肌肉抽动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不错啊。祝你们报价提交成功。”

肖为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快步走过来。郑总朝他一点头，带着他的小翻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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