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里不是没有想回去,回去狠狠地让他们看看,她现在取得了什么成绩!
但她还是没有,她胆小,她害怕。
怕她回去站在父母面前,却还是得不到一个爱抚。
但他不怕。
那一刻的他身上因为不甘而显现出勃勃的生机,恰似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鹿悠回过神,慢慢蹲下身子用湖水冲洗干净了捣药碗,然后站起身,回到屋内把碗放好。
把纱笼里面的萤火虫尽数放出,鹿悠和衣躺在了寻言的身侧,把这个小小的身子隔着被子揽进怀里,听着他慢慢平缓、陷入沉睡的呼吸声。
鹿悠睁开了眼睛,她盯着他长长睫毛发呆。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鹿悠慢慢拿起了他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看着他手腕处绑着用来固定草药糊的布条,抿了抿唇。
因为手筋和脚筋被挑断,他没办法站起来,没办法做很多运动,导致他现在的肌肉都有些软化无力了。
人真的很脆弱啊。
不仅寿命短,而且还很容易就死掉了。
被追查就被追查吧,她真的忍不下这个心,看着这条本该活生生的生命以后都活在痛苦中。
鹿悠闭了闭眼。
第二天清晨。
寻言睁眼的时候,鹿悠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但身边的枕头是温热的,外面传来她在用湖水洗菜的声音。
他看了会儿头顶的床幔,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一刻,怕是他这辈子以来,最安心的时候了。
像平常一样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寻言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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