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他艰涩开口，如梗在喉，心绪难平。

伞沿微抬，男人的脸尽数落入她的眸中，神色微微一黯，溢出一声轻叹。

“若是换作之前，得闻你这二字，即便是这冬日萧索，我也会让百花尽绽，而今听来，却是……”

她停下话来，讪讪一笑，唇边带着无尽的苦涩之意，待再次抬头看向他时，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天尊，许久未见，天尊的风采仍如往昔，只是兰馨却老了。”如今的她，没了仙籍，亦非妖类，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会病，会老，会死，却再无轮回之机，待此生终结，便会随风烟消云散，彻底消失于这滚滚红尘之中。

原以为生生世世难再相见，却不想老天终究垂怜，让她还能再见他一面。

“馨儿，你又是何苦来哉。”玉清天尊穿过迷茫的雨帘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回一丝往日的欢颜，然最后发现，一切终是徒劳。

在她陪着自己经过一世又一世的情爱纠葛，在他从无情无欲高高在上的天尊，变成懂情知爱如普通男子般之后，她对他的情还未来得及表明，便已消亡。

“司命说，这便是命，天尊经过三世之劫，天地万物也该回归正位，而我，得上古神凤之心血，受天尊之气蕴，得以幻化成形，有幸陪着天尊于凡世走上了三遭，这便是我的命数，皆是早已注定，无人可改。”

她笑了笑，微抬了手中的伞，又向他迈近了两步：“兰馨恭喜天尊历劫圆满，重回仙班，日后没了兰馨在旁吵嚷，于天尊而言，又是一桩高兴事。”她看着欲言又止的他，笑着，“从此，人世茫茫，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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