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胳膊从他臂弯上爬起来,抬头看他:“对啊!”
霍江逸将她按回去,继续搂着:“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荣老板比谁都势利眼,不赚钱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和老大也没有必须帮忙的交情。”
许棉又撑着胳膊爬起来:“走之前他还自称是我闺蜜。”
霍江逸再按她回去:“没钱赚,闺蜜的哥哥也不帮,荣总就是这么有原则。”
许棉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叹了口气:“看来有点麻烦。”想了想,“实在不行,我只能帮到我能帮到的那么多了。”
她其实还没有太多头绪,对那块代拍的地也不了解,眼下想不出办法也只能先这样,实在不行,她再回老家和师父师母商量一下,她继承的遗产里,或许能再动一部分。
总而言之,这个忙,她一定力所能及地帮。
那只抚顺她头发的手却忽然在她发顶揉了揉,语气略带不满道:“想到自己的钱,想到荣哲,可能还悄悄想到你师父师母了,怎么想不到我。”
许棉一愣,又撑起胳膊,这次她没坐起来,就抬起头,与身边的男人对视。
回视她的那对眸光里带着温柔的浅笑:“这么惊讶?”
许棉:“你会帮你哥?”
霍江纵抬手捏了捏她亲吻过后透着粉润的脸颊:“不会。”
“但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会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四十六章
许棉是个善于直面问题的人。
也善于分析问题, 动手解决。
目前这种情况, 她从未想过让霍江逸搀和进来,她想的一直是江纵有难处, 她要怎么帮。
不是因为她有自告奋勇的魄力,能当个独挑大梁的女强人,而是她非常清楚江逸远离霍家的决心。
他那么不想回去, 排斥霍家,憎恶这个家庭, 她不能随意拉他入局。
反正兄弟不合, 吵得天翻地覆, 他袖手旁观也合逻辑,她自己帮就好,最多像现在一样,躺在一起聊天,帮她想想办法。“想”就足够了。
可他却说“我会帮你”。
许棉一时呆住, 问:“你要怎么帮。”
霍江逸又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帮, 也得等年后。明天就见不到了, 一直要等到香港, 现在你还要和我聊这些?”
许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下午和你哥吵的天翻地覆、比仇人还像仇人,这样你也帮?”
霍江逸郑重道:“我说了,我是在帮你。”
又撑着胳膊坐起来:“明天我送你去车站,再去机场。”
他年前需要去一趟日本,半个月之前便订好的日程,本来要提早走, 知道她小年后才回家特意改签了机票。
许棉想想也是,年前年后没几天,再急也不急这几天。
她索性把那些问题全抛开,全心全意地扎进霍江逸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忘了和你说,你们在客厅吵架的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说暂时不回去了,回头买张机票,到了时间直接飞香港。”
霍江逸没太意外,知道她留下来要做什么,只道:“老大要拍那块地,当局者迷,能解答你的多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答案。商业上的事你自己也未必搞得清是怎么回事,实在不懂,可以问荣哲。”
许棉:“我们聊点别的。”
霍江逸低头,眼前半张脸都是粉润的:“聊什么。”
许棉:“饿不饿。”
“还好。”
过了点,又是晚上,没什么饿的感觉。
许棉:“我也不饿。”
都不饿,那就是不吃晚饭了。
晚上的时间,除了吃饭,也没别的事可做。
“看电影?”他问。
许棉摇头。
“出去逛逛?”
“太冷了。”
那就彻底没事做了。
他又想了想:“聊天?”
许棉眼睛噌一亮,从他胸口抬起头来,点点点。
又坐起来,离开沙发,拖鞋都不穿地往楼上跑:“你等等,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等会儿去找你开夜谈会。”
夜谈会?
霍江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熟悉的溜走跑路的节奏。
能纯洁地秉烛夜谈开一场文明和谐为基调的夜谈会——
怕不是质疑他身为男人的某些方面的能力?
低头,茶几上那只眼熟的木盒在灯光下泛着质感沉稳的光泽。
时隔几个月,最后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命定的,该我的,一定是我的。”
*
许棉早把围棋罐忘得一干二净,回了卧室就洗澡,从头洗到尾,洗得香喷喷、干净净,换上居家服,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浴室镜子上蒙着一片雾,只有中间一片拿手抹干了,印着许棉那张润过水后娇嫩的脸。
吹风机呜呜呜呜地运转,她侧着脑袋高效率地快速吹干,对着镜子的表情却陷入沉思。
本来没想那么快的,可现在情况有变。
以她对她老板的了解,霍家就是定/时/炸/弹,随时得爆。
以前他们都不知道相互的身份和关系,都以为她和他家里无关,可现在她这个有婚约的许小姐不是完全和霍家无关的……
许棉的脑回路非常神奇地转到了某个岔路口,一去不复返——
万一霍江逸回头想想不对,撂摊子不干了要跑路离得远远的,跑路还不带她呢?
这男朋友捞到手还没几天、恋爱还没谈出个头绪好吧!
要不还是先干脆睡了,省得夜长梦多。
倒不是许棉某些方面很开放,只是纯粹觉得这男朋友太优秀、她太喜欢了,不睡一下,总觉得人不是自己的,不踏实。
今天这么一闹,更不踏实了。
可到底要不要睡,能不能睡,怎么睡——
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许棉吹完头发,也没想清楚。
她从浴室出来,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好让他等很久,便准备下楼。
拉开房门,走出去半步,想到什么,转身往房间床头柜看了一眼,走回来,拉开抽屉,摸出一只四四方方扁扁的小东西,揣进居家服口袋里,出门。
都走到楼梯了,想想不对,又折返回去,把那东西塞回床头柜。
可塞回去,又不甘心,还是拿了出来。
几次几番的挣扎和反复无常之后,许棉心一横,干脆把东西塞进了自己袜子的袜筒里面,压好。
这次她站起来,捏拳,下了极大的决心——
试试看呗,万一成功呢。
她先去了二楼,大卧室的门开着,灯亮着,没人,又去一楼,他果然在,正面向朝南地落地窗,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手机,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