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掉口罩,粗犷地大声吸了吸鼻子:“我家儿子还因为不给他买一个玩具,在家里摔东西闹腾呢。要是我的血能救他就好了,他就不用遭这么大的罪了。”
他用袖子抹着眼泪:“以前我不懂,觉得捐骨髓跟捐颗肾似的,现在才明白,那不就是捐点血吗?捐点血就能救一个孩子的命,为啥没人做?你们不知道,我在这跟拍了两天,正好碰到孩子去化疗,我也不懂,说是做骨穿、取骨髓,咱们大人听了都觉得害怕,他做完以后,愣是咬着牙,一滴眼泪都没掉,还冲我说谢谢……”
裴月半安静地听完,拿出一包纸递给他,再次转向房间,看着小阳。
一次一次痛苦的化疗,一次一次痛苦的骨穿,得到的却是对化疗反感不敏感的结论,然后加大药物剂量,然后更换方案,不断虚弱,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种日子,要怎么熬?
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期盼,一种她以前绝不可能会有的期盼。
她期盼他能够配型成功……
期盼有谁能救救他……
期盼有谁愿意救救他……
“你没事吧?”摄影师擤着鼻涕,鼻音很重地问她,“脸突然就煞白。”
裴月半这才意识到她刚刚没能喘过气,已经开始缺氧发晕。
她松开紧紧攥着胳膊的手,忍着微弱的眩晕笑道:“没事,我可能有点晕血。”
刚才正好有个送血包的推车路过,摄影师也就信了,带着哭腔关心她:“那你去歇着,要是有人问起来,我就帮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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