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下下楼。她走两步,想喊住医工问一问医学上关于胎记的事,另一道门口,少年的声音把她拉回去,“知知,过来!”
闻蝉侧身扭头,看到李信松松披着衣袄,站在门口对她勾手指头。
她定定地望着他半天,清亮的眼眸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才走过去,被李信拉进了门。
闻蝉跟在他身后,问他,“你的伤没事吧?医工怎么说的?是要每天上药吧?”
他“嗯嗯嗯”地随意应着,敷衍了闻蝉几句。然后大马阔刀地往榻上一坐。闻蝉蹙眉,他这坐姿太粗俗,让人不忍直视。闻蝉扭了脸,李信又把她的脸掰回来,与她双眼对望,“人走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小娘子迷茫地眨了眨眼。
李信说:“你和我什么关系的讨论。你刚才想怎么答来着,给我答一遍。”
闻蝉:“……”
李信惊奇地看着手中捧着的女孩儿的脸飞快地涨红了。
她推开他拽她的手,往旁边矜持一坐,半天没吭气。她要告诉李信,她刚才想亲他吗?刚才要是没有被人打断,她在他脸上亲一下,李信肯定就明白了。然后一切话一切事都由李信去说去做了,他多聪明啊。但是被打断了,闻蝉既亲不下去,也说不出口了。
她矜傲又心动,自满又虚心。她有时候想远离他,有时候又想向他靠拢。
她时而在心里埋汰李信,数落李信不如她意的地方。她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就越想越绝望,越想越不喜欢。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自己呢?她是翁主,李信以前是混混,现在是李二郎,哪个配她,都格外的高攀。闻蝉骄矜了十数年,眼界何等的高,统共看上的男儿郎,就江三郎一个。即便江三郎不搭理她,她未来的夫君,也不能比江三郎差得太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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