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有些着急,举着伞说:“雪还没住呢,陛下小心受凉。”
她抬了抬手,“瑞雪兆丰年,如果不成灾,明年的年景一定很好。”
丞相知道她是高举着忧国忧民的幌子,满足自己那点孩子气的喜好。也不言语,只是对插着袖子纵容地看她。等她把月台上那片走遍了,又想下台阶,他才出声阻止:“陛下保重圣躬,丹陛湿滑,千万下不得。”
她才怅然回头,“相父要回去了吗?”
他点点头,“多谢陛下关怀,臣已大安,还有好些事要办,这就告退了。”
她咬着唇想了想,“小寝里有暖袖,相父随我进去拿。”
他本想说不必的,但她并不看他,径直走进内寝,他没办法,只好跟了进去。
扶微蹲在朱漆的矮柜前翻找,找了半天,掏出个信期绣的绦绢手套来,“里面缝了厚厚的棉絮,是上年太仆从张掖给我带回来的,你戴上,别冻着了。”
她用的都是男人的款式,所以就算赠与他,也不会感觉突兀。
丞相推辞,“上自己留着吧。”
她说:“我还有。”指了指柜中,“朱红菱纹罗的,我喜欢这个颜色。”
终究是女孩子,更中意鲜焕的色彩。她虽然笑着,眼里有隐隐的哀伤,亲自替他戴上,然后挤进他怀里。
“你要走了……”语气万分不舍。
他拢着她的肩背,笑道:“又不是不见了,做什么这样?”
姑娘家有丰沛的感情,多愁善感起来是他不能理解的。她仰面说:“我想一直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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